若梨的身邊,若梨拉著她的手,一雙眼睛眨呀眨,似是要從彎月這裡尋出什麼。
“怎麼不見紅杏?”彎月覺得這氣氛蠻怪異的,於是找了個話題問道。
“紅杏,紅杏是誰?”若梨閃著無辜的眼睛,問道。
彎月啞然,她怎麼就忘記了,若梨已經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若愚瞪了彎月一眼,可仍掩飾著說道:“紅杏不過是你房裡做粗活的丫頭,不過前幾日生病了,就回鄉下去休養了。”敷衍了幾句,但願若梨她不要計較。
此時,清遙插話道:“既然五小姐的身體已然無礙,清遙也先告退了。小姐切記,務要受涼。”
“有勞了。紅豆,送客。”若愚不冷不熱地道。
先前迎彎月的丫頭應了一聲,急忙跟著清遙走了出去。而若愚與若梨聊了幾句後,也起身離開了。離開前,他給了彎月一記警告的眼神,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彎月自然是留意到那番眼神的,而那個紅豆的丫頭回來後就站在一旁,貌似也是四公子派來的主兒,故說話時思量再三。
“就這麼多嗎?”若梨失望的問道。
“嗯,就這麼多。”彎月將兩人的相識過程及回幕府後的經歷說了一通,唯獨將兩人在人牙子的車上相遇的事兒改成了在大街上相遇。哎,這等醜事,想必若梨也不願知道吧。
若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大娘竟然要把我嫁給孫公子。聽四哥說,那傢伙胸無大志,是個標準的紈絝子弟,他所做的一切皆是仗了其父的權勢。這種靠山吃山的人,絕對嫁不得。”
彎月附和地點了點頭,雖然她也不看好孫公子,然而,她對孫公子的厭惡卻不如若梨。大概是覺得孫公子在這些世家子弟中,還算是心思單純的一位吧。
若梨顯然與彎月非常投緣,兩人聊了許久,若梨還熱情地留了彎月用餐。看到一桌清淡的食物,彎月忍不住多吃了幾口,好歹混足了自己多日來的第一頓飽飯。
飯局結束後,若梨親自送彎月離開,兩人在門口話別了一番,若梨還邀請彎月明日繼續來陪她,彎月應允。
待回到冷夫人的院子裡時,啞姑依然用一雙木然的眼看著她,同時向屋子裡指了指,示意冷夫人已經等她很久了。彎月急忙走進祠堂,向冷夫人道安:“夫人,我回來了。”
“梨兒怎麼樣?”冷夫人的語氣雍容華貴,沒有任何波瀾。
“若梨她,確實不記得一切了。清遙為她把脈後,說若梨已無大礙,只需休養段時間,且不能受寒。”彎月如實說道,同時暗地裡打量起冷夫人。冷夫人的年紀在三十歲上下,面若春花,手若青蔥,而一股貴不可言的氣質,從她那冷淡幽然的面上,流露無疑。
“清遙這孩子,修為愈發高了。”冷夫人淡淡說道,卻有著掩不住的歡喜。
“夫人,明日,若梨約了我過去。我能否……”彎月試探的話剛出,冷夫人已然皺起眉頭:“不可以。”一番話說的沒有回絕的餘地。
“為什麼?”彎月不禁問道,這位冷夫人,怎麼能對女兒如此冷絕?
“這裡沒有為什麼,只有該不該。”冷夫人仍然冷著一張臉:“你用膳了?”
這話該是對她說的吧,彎月點了點頭。
冷夫人瞅了她一眼:“跟我來吧。”
繞過了三王殿與祠堂,再往裡是一座二層精緻的小樓。冷夫人推開了一樓右邊屋子的門兒,霎時,漫天的水霧繚繞在彎月的身旁。
“這裡是?”屋內,孱孱的水聲依稀可聞,而這漫天的水霧與瀰漫在屋內的溫暖氣息……溫泉?
“過來。”冷夫人冷冷地招呼道。待彎月傻傻的靠近後,她忽然出手,將沒有防備的彎月推入了面前的水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