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之上,僅剩唐雨和閻素兩人。
東郭吉騰空而起,手中的琴絃撥動,強大的琴刀橫掃整個酒樓,頃刻間酒樓便一片狼藉,屋頂四方被他琴絲攪斷,整個屋頂都被掀開。
酒樓之上,閻素依舊沒動,他不動,唐雨自然也不動。
“閻素?”東郭吉眉頭一挑,“哈哈,我道是誰在巴陵城中與我搗亂,敢情是你麼?”
“那正好!上次讓你遁走,這一次你就留下來吧!”東郭吉傲然道。
閻素手中摺扇一展,瀟灑一笑,道:“讓我留下來,就憑你一人夠麼?”
“夠不夠,比過便知……”東郭吉手中的琴絃撥動,沉重的琴聲“鏘,鏘”,一道道鋒芒向閻素席捲而來。
閻素手一翻,法筆出手,卻不看東郭吉,眼睛盯著唐雨道:
“武陵山水畫道,博大精深。上次你既然已經得了《萬里江山圖》的傳承,今日你再看仔細一些……”
閻素說完,手中的畫筆一展,筆鋒散開,絲絲的筆毫如一柄柄利箭。
點點的墨跡在筆毫之中迸射而出,武陵山水畫起筆便是甩筆。
這一筆甩筆,甩中有放,技法自然完美,更讓人震撼的是那股異象。
似乎一筆既出,萬里江山便將在筆尖之上呈現。
明明一筆落下只有方寸之地,可是方寸之處,便有萬里江山的磅礴氣魄。
這便是意象麼?
閻素的筆極快,一記甩筆,然後側鋒,逆鋒,空中便是筆鋒犀利,和東郭吉的琴道針鋒相對,兩人就在泰來酒樓之上大戰了起來。
東郭吉乃東郭家傳承,閻素是正宗的武陵傳承,雙方修為和戰力竟然不相上下。
轉眼間兩人鬥了幾十個回合,閻素的琴道攻擊犀利,滴水不漏,十根指頭在六絃琴上跳躍,重琴激越,當真是一等一的琴道修為,琴聲之中自有一股霸氣,而閻素則是豪氣勃發,浩然之氣凝聚筆端,兩人幾乎是以剛對剛,針尖對麥芒,竟然沒有絲毫投機取巧之處。
東郭吉突然一愣,喝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滅了唐先覺這妖孽?”
空魔船之上,猛然竄出七八名黑衣人,這些黑衣人清一色的魔法長袍,竟然個個都是魔法學徒。
唐雨瞳孔一收,迅速後退,幾名魔法學徒卻已經施法,唐雨只感覺巨大的危險向自己襲過來,他正要出手,卻覺得手被人拉住。
敢情閻素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他的身邊,閻素手中的筆不停,筆鋒揮灑之間,幾名魔法師釋放的元素系魔法便被絞得粉碎。
“東郭元亨,你既這般無恥,我卻就不陪你玩了!”
閻素筆芒散開,一記甩筆,便是一躍數丈,筆鋒根本不停,御筆術可以說高明之極,幾個起伏間,他便帶著唐雨飛出了數十丈之外。
東郭吉雙眼噴火,吼道:“哪裡逃?”
他的琴聲激昂,整個人御琴凌空撲過來,速度也不慢,可是比閻素卻明顯不如。
“空魔船,登上空魔船給我追!”東郭吉的聲音響起。
他話未落英,空魔船便轟然爆裂,一名灰袍士子倏然騰空而下,也是用筆為法器。
只見他筆鋒揮灑,幾名黑衣遺少猝不及防,當即便一一被其洞穿。
“東郭吉,你還認得我麼?”灰袍士子大聲道。東郭吉身在半空,倏然扭頭,看清來人轟然是武陵四怪老大陳宇翔。
他心中大驚,不由得想,莫非今日武陵四怪都來了這小小的巴陵了麼?
倘若真是這樣,那豈不是……
關鍵時刻,他當機立斷,喝道:“東郭家弟子聽著,全部給我退到巴陵聖人殿附近……”
那些弟子早就嚇破了膽,只是懾於東郭吉的淫威,強行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