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來,殺氣埋於四野,龍蛇盡騰舞。
錦衣衛大軍不斷集結,轉角處,李治還在靜立,神靜心和,每臨大事須有靜氣,如果李世民還在世,一定會欣慰的,此時的李治,正是他心中最優秀的繼承人,不辜負他的教導,值得唏噓的是,他還如此年輕,未來,無可限量。
歷史有時,掌握在一個人手裡,手握乾坤,概莫如此。
而另一邊,李津的九千唐軍與僚人的對峙,終於出現了一絲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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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盅控金陵周圍的僚人把錦衣衛大規模調動老實及時的上報給了孟山、張要離。
探子將經過細細一說,立馬引起分歧,孟山最是激動,主張立即殺過去,待九千唐軍潰散,一舉突破,乘船下河,務克全功!
張要離和候弦高,畢竟是有些見識,認為,拖延下去生變,不過就這樣莽撞去填充唐軍的軍陣,實在是下下之策,候弦高說這番話的語氣,一臉漢人對夷狄不加掩飾的蔑視,就差說出“蠻夷之人,不足與謀”經典國罵了。
經過一番激烈爭辯,孟山退卻了,也許是稚嫩,也許是對漢人心理上自卑,總之,雙方戰鬥的條件具備了。
既然開戰,就要全力以赴,孟山也不是不曉事的人。
“好!”候弦高笑道:“那李稚奴最善於偷襲,今日也教他嚐嚐偷襲不成的滋味兒!”
“這莫不是你們漢人常說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僚人之仇得報了!”孟山更是高興。
“別忙,”張要離搖搖頭:“戰場詭詐,我能襲人,人也能襲我,先想想自己的軟肋吧。”
“要離此言倒是沒錯。”候弦高深沉的道:“六軍之要,在於糧道。不過,我們現在只求登船而去,到了江上,水裡不缺吃的,可你們僚人不習軍陣,衝鋒散亂,雖然不忿,但不得不承認,唐軍的戰力古今少有。”
孟山不贊同了。
“我僚人卻非唐軍之敵手,不過此九千唐軍自街道軍令,一刻沒有聽過,路途遙遠,道路艱辛,已是一身疲憊,我們是四個人對付一個還對付不了?我僚人漢子也不是不長力氣的軟貨,個個都是能打能殺彪悍的勇士,防守拉開,九千唐軍難保不失,我雖不通你們漢人兵法,但我大姐自小叫我習漢文,深入敵境,像這樣枯等,應該算是兵家大忌了。三萬人一起衝鋒,險道要塞防守,唐軍根本無法攔,也攔不住!”
“河上呢?”張要離追問:“河上有把握一路順利南下?”
“張將軍多慮了。”孟山道:“南下,一路順風順水,千帆競起,連綿數十里,哪怕有重兵攔截又有何妨,我僚人敢戰之士七十萬,區區三萬,我還能耗得起,斷無差錯就是。”孟山有點生氣的斥道,不過在張要離和候弦高一瞬間對視的戲謔眼神中,這番話怎麼聽怎麼像個早熟的孩子,不穩。
“如此便好!”候弦高搓搓手:“那孟山將軍,你就下令吧。”
‘
孟山一聽將軍這個稱呼,立馬興奮的發令:不過這次他也聽了了兩人的建議,組團衝鋒。
三萬僚人,簡單的分成三路逼進唐軍,九千唐軍身後便是白浪翻滾的秦淮河,自以為能攔得住自己,把自己拖進了險地,他們完了。
背水一戰?
可惜李津不是韓信,他也不曾國士無雙。
一切皆有可能,這是一場生命與時間賽跑的遊戲,籌碼仍然是生命,只有一個贏家,戰場如同情場,第二名沒有戰利品。
三萬僚人,分成三隊,沒一萬人衝刺三千人, 掂量一番,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場多打少很有氣勢的大戰。
而對於沾夠這個結論,結局已經註定的僚人們,報以了熱情的掌聲和強烈的反響,無知者無畏,他們已經等的實在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