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咸豐皇帝不耐煩地說道:“誰要你說這些,朕就問你,皇太后的病有沒有大礙。”
“只要是過了這個冬天,想必就沒什麼大礙了。”杏貞心下雪亮,這些太醫不輕易說死字。只拿這些含糊的話來讓人猜。看來皇太后是熬不過咸豐四年了。
皇帝身後傳來一陣嘈雜聲,杏貞轉過頭一看,只見得幾個伴當簇擁著恭親王來了,杏貞瞧了瞧皇帝。見邊上的咸豐皇帝眼裡閃過一絲忌憚和厭惡之色。便連忙開口:“皇上。咱們進去瞧瞧皇額娘吧。”
“唔,皇后和朕進去吧。”咸豐皇帝也不等恭親王,自己和杏貞一同進了慈寧宮。
杏貞瞧了一眼在後頭意氣奮發的恭親王。卻也沒多說什麼,連忙跟上皇帝的腳步,進了愁雲慘淡萬里凝的慈寧宮。
正殿內黃布深垂,皇太后面如淡金,呼吸聲忽強忽弱,容貌憔悴,仰面躺著不發一言,邊上德齡束手伺候著,看見皇帝皇后進了寢殿,正欲喚醒太后,咸豐擺了擺手,示意別驚擾到太后,只和杏貞站在太后的窗前,一時室內靜靜無人說話,只有室內的安神香繚繞,雖在九月裡頭,可室內已經擺了火盆了,燒的咸豐皇帝額頭微微出了一點細汗,皇帝招手讓德齡過來,低低地問:“額娘睡了多久了?”
“皇上,皇太后剛剛服了藥,才躺下一會兒呢。”德齡話音剛落,外頭掀簾子進來了恭親王,恭親王蹭蹭蹭地進了內殿,瞧見皇帝和皇后立在地下,剛想開口請安,卻被皇帝的眼神阻止了,只是畢竟腳步聲驚醒了假寐睡的極不安穩的皇太后,皇后皺了下眉毛,呻吟了一聲,睜開了眼。
皇帝連忙趕了上去,喚了一聲“額娘”,皇太后的眼神有了焦距,瞧見皇帝,微微頷首,“皇帝來了。”
恭親王也跟在皇帝身後,叫了聲“額娘”。
皇太后嘆了口氣,不理會恭親王,只對著咸豐說道:“皇帝,哀家的身子不行了,剛剛還做夢夢見了先帝,先帝朝著我招手呢,看來,是該時候兒要下去陪先帝了。”
“額娘且放寬心,太醫說了,安心將養著,過些日子身子就會大好的。”咸豐連忙寬慰,“皇后的大阿哥,兒子還想著讓他大些,由額娘來撫養著呢,讓他承歡膝下,額娘也免得寂寞。”
“好是極好,可惜哀家的身子不行了咯。”皇太后慘然一笑,神色複雜地瞧了一眼在皇帝后頭的恭親王,“皇帝,哀家享了這麼多年的福,如今這個歲數走了,倒也不冤,只是有一件事還放心不下,皇帝你知道嗎?”
咸豐皇帝身子僵硬了一下子,復又鬆弛了下來,“額娘請說,兒子沒有什麼不能從的。”
“就是你六弟,皇帝你以後多照拂著些,”皇太后的眼神有些散亂,卻又死死地盯著咸豐皇帝,“該打則打,該罵則罵,只要皇帝留著他便是。”
皇帝默然無語,杏貞在後頭聽得是驚心動魄,連忙上前接話,“皇帝和六爺兄弟同心,自然是兄友弟恭,皇額娘多慮了。”說完便朝著皇太后微微點頭,只拿眼瞧著皇太后。
皇太后心中咯噔一下,放下了一塊大石,開口說道:“是老婆子多慮了,皇帝,哀家沒什麼大礙,你們回宮吧,老六你你出宮去,無事不要再進宮了。”
“是,兒子告退。”咸豐皇帝風淡雲輕地轉了身子率先出了皇太后的寢殿,杏貞瞧了一眼邊上的德齡,德齡看懂了杏貞的眼神,微微點頭,杏貞也就出去了。
恭親王低低地叫了聲額娘,皇太后閉上了眼,不願說話,恭親王無奈,只能出了慈寧宮。
在慈寧宮正殿前頭,杏貞卻是還沒走,細細的囑咐內務府、御藥房和慈寧宮伺候的人,“都給本宮警醒著些,御藥房十二個時辰都要預備著皇太后用藥,內務府,皇太后日常喜歡用的東西,全部送到這裡頭來,吩咐御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