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驚醒了!他望著瞳仁中的光芒漸漸散去,一臉痛恨,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自己的蜜。他右手突然一鬆,大叫道:“不是我,不是我。是有人,是有人……”他臉白如紙,四下張望著,尋找著那個拔出自己的劍,握著自己的手刺出這一劍的人!
可是,四周又哪裡有那個人在?領的大叫聲一下子啞了。
看到他這摸樣,公子集更是痛恨,他老淚橫流,縱身撲向領,他的聲音顫抖不已,“為何?為何?我對你不薄!我家嬌嬌也對你不薄啊!”
尋找了幾下,也沒有尋到真兇的領,在迎上眾人目光這一刻,完全地清醒過來了。他臉色灰敗,扯著嗓子高喝道:“我沒有,我沒有。是有人握著我的手,刺出這一劍的!是有人!”
叫到這裡,他轉向衝過來的公子集,眼巴巴地看著他,急急地說道:“家主,你信我,你一定要信我,我愛慕嬌嬌都來不及,怎忍心殺她,怎忍心殺她?”
領叫著叫著,聲音已是越來越低,他絕望地看著公子集那痛恨的雙眼,看著眾同伴那指責厭惡的眼光!
他腳下一軟,向側踉蹌退出半步。
這一退,他的人完全離開了蜜。眾目睽睽之下,長劍透胸而過的蜜,兀自屹立不倒!她的嘴角汩汩地流著血,她瞪大雙眼,用一種痛恨的控訴的,不敢置信地目光瞪著領!
坐在坐在主塌上的齊太子看著嘶吼聲聲的公子集,以及無與倫比地辯駁著的領,眉頭皺了皺。他低沉地喝道:“來人,清場!”這個清場,可不是趕走眾人的意思。
劍客們整齊有序地應道:“諾。”
應答聲中,十幾個劍客走出。他們以四周一圍而上。
幾人來到蜜和領的身邊。其中一劍客轉頭向公子集叉了叉手,告罪道:“恕罪,你家嬌嬌已然無幸。”他也不等公子集反應過來,頭一轉,手一伸,拔出了把蜜刺個對穿的長劍!
“譁——”長劍一拔,一股血泉沖天而起!
已經穿胸的長劍一抽出,支撐著蜜的最後一點生機也就逝去了,隨著這股鮮血衝出,蜜突出最後一口氣,瞪著兀自帶恨得雙眼,屍體硬梆梆地向後砸去,站在她身後的兩個劍客,伸手扶住,抬起她的屍體,便向殿外搬去。
與此同時,另外三個劍客大步向叫嚷著的領走去。這時刻,他們的手都按在劍鞘上,雙眼警惕地盯著領防備著他暴起殺人!
領沒有暴起,他還在急急地看向公子集的方向,還在不停地求著他,“家主,我沒有殺嬌嬌,真不是我,不是我啊——”
淒厲地自辯聲中,劍客架著領走向殿門。在領走出去的同時,兩劍客堵在齊公子的面前,一人架著他一隻手臂,倒拖著聲嘶力竭,目眥欲裂的公子集也走了出去。
剩下的劍客,抬的抬塌幾,清的清理血跡。他們行動如風,幾息不到,殿中便又恢復了乾淨,若不是空氣中還殘留著濃厚的血腥味,誰也看不出,這裡曾經發生了變故。
喧囂聲再響。
這個世道,刺殺是常事,死人更是常事。轉眼間,歡喜取鬧聲照常響起,眾人的話題中,提也不提剛才這一幕了。
玉紫張著小嘴,臉白如紙地看著那一塊空蕩蕩地地板,直過了好一會,她才暗暗嘆息一聲。對於蜜,她沒法同情,要不是蜜聽到自己有四個劍客相隨,她是不會罷手的。若是去年的資金遇上了她,那只有受死的份!想來,要是自己倒斃在領的劍下,該不會有半個人發出感嘆吧?
剛才這一幕,曾驚動了所有的人,可坐在最前面的幾個權貴,都是頭也不曾抬一下。
公子出便是其中之一。
他舉起酒斟,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靜靜地飲著,飲著。那風淡雲輕的模樣,讓人感覺到,縱使他坐在稻草堆上,牛馬棚裡,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