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卻不是那般高興,眉頭緊蹙的道:“事情並非那般簡單,恩師祖籍在杭州一帶。距離此地倒是不遠。可是聽聞蕭皇后所言。賢王一脈目前仍然憑藉大梁死忠盤踞杭州封地之內,兵荒馬亂的,想要去尋找恩師,怕是不容易啊!”
賢王自然就是葉莎的皇叔了。提及此事。趙閒眉頭輕蹙。輕輕嘆了口氣道:“天下一統乃大勢所趨,屈居一偶頑固抵抗有何意義, 平白增添將士的傷亡罷了!若是北齊朝廷為此生氣做出趕盡殺絕的事情……哎!”
花語見他發愁。心也隨著被提了起來,蹙眉思考良久,才道:“要不,我再想想辦法,天下間奇人異士數不勝數,找個名醫應當不難。”
趙閒愁眉看著閨閣緊閉的房門,這妮子病怏怏跟林黛玉似得,哪還有時間拖下去。他禁不住輕輕搖頭,打定主意道:“我帶著她去杭州尋訪墨竹前輩吧!至於賢王讓他去折騰,我隱姓埋名低調些不會有事的。”
“這……”花語頓時擔憂起來,緊咬下唇埋怨似的看了他一眼。在外漂泊一年,經歷生離死別的邊緣不止一次兩次,現在回了家,她恨不得這輩子就帶著小院裡不出去。現如今還沒進家門,趙閒又要去兵荒馬亂的地方,她心中如何能願意,可柳煙兒虛弱成這般,她又不好勸趙閒別去。擔憂與無奈齊齊湧上心頭,她眼裡閃過幾絲晶瑩,偏過頭輕嘆出聲道:“死小子,你可不要在莽撞。以前我獨自擔心也罷,現在家大業大,莫要讓人失望了。”
見她心情如此糾結,趙閒何嘗感受不到她的關心,臉色唯有苦笑,湊上去嘻嘻道:“我知道啦!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這點小事又怎麼能難得到我?”
花語輕輕點頭,便也沒有在多言了,事已至此,總不能阻止他去。風憐雪見事情定下,滿臉欣喜的進了閨房之內,與柳煙兒說起了此事。
趙閒思家心切,當下也不在停留,帶著花語先行告辭,往桂花巷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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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陽依舊,秋風吹拂著街邊槐樹的枯葉,緩緩落在青石落面上積下厚厚的一層,踩著走過時,泛黃的樹葉發出‘咯吱’輕響。
南街上行人不多不少,大多是沿街吆喝的行商,還有出來玩耍的小孩。
徒步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眾人紛紛側目,繼而又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看樣子認出來自己,卻因為變化太大不敢確定。
緩步並行,起初還拉著花語的手,可走著走著,卻發現她臉兒微紅,縮回手走在了自己後面,還低著頭不讓人看見面貌。
趙閒頗為意外,停下腳步,便見她直接撞在了自己的後背上。
花語‘啊’的輕叫出聲,旋即抬目微嗔道:“你作甚?怎麼走著走著停下來了?”
“我還想問了。”趙閒輕輕搖頭,忽的抬手挽住了她的豐腴嬌軀,不滿道:“離我這麼遠作甚?即便是從前,我也是抱著你胳膊走路的,現在離我三步遠,就跟受氣小媳婦似得,讓胡大娘等街坊鄰居看到, 還以為我狼心狗肺的虧待你了。
“唔…”花語身體微顫,急急推著他掙脫了出來。她生性溫柔含蓄,即便被趙閒軟磨硬泡誘惑的偷嚐了幾次禁果,現在仍然害羞的要死。她板著俏臉瞪了趙閒一眼,羞氣道:“死小子,你想逼死我是不是?這是大街上,這麼多街坊鄰居都認識我們。以前我都是以姐姐自居,現在若被他們看到和你摟摟抱抱的話,我,我還是死了清靜…”
她氣的跺了跺腳,生怕曾經的學生鄰居認出了她,每當有人走過就把臉轉向了別處。
趙閒暗暗搖頭,還是拉住了她的小手:“南街的父老鄉親是看著我長大的,也何嘗不是看著你長大的?當年你才是十幾歲的小丫頭。為了照顧我這撿來的弟弟吃盡了苦頭,在這南街上誰不把你這懂事的小女孩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