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在等他。他也沒有為了省力把狐狸頭放下來,看著容遠終於追上來,觸角晃動著,搖頭晃腦有些不滿地說:“你速度怎麼這麼慢!這樣不行啊,在野外很吃虧的……”
說著說著,他看到了容遠跑過來的姿勢,盯著他的腿愣了一會兒,有些結巴地說:“啊……原來……你、你是個殘廢啊!”
好不容易追上來的容遠已經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他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氣,感覺自己真是把吃奶的勁兒都用在跑步上了。
微米人看著他的動作,放下狐狸頭,有些好奇地想要模仿。不過它的腿是向後彎過去的,那雙短短的小爪子一按上去身體就無法維持平衡地往後倒。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微米人驚奇地說:“腿長成這樣還有這種作用!”
它走過來用觸角碰了碰容遠頭上的天線,安慰他說:“沒關係的,只要努力,一樣掌握生存的技巧。”
容遠無力吐槽,懶得理它。
這麼半天一直沒有得到一句半句的回應,饒是這個粗神經的微米人也覺得有些不對了。它問道:“你……是不是啞巴啊?”
容遠從來沒有碰到過說話這麼直接的人,他瞪了它一眼,不過隔著頭盔的深色眼鏡自然什麼也看不到。從微米人的角度來說,沒有一對觸角來傳遞意識資訊的容遠確實跟啞巴沒什麼兩樣。於是他憋屈地點點頭,認可了這個說法。
微米人有什麼眼神也看不出來,但它的同情之意多得幾乎快要溢位來了,它說:“身殘志堅,你真是了不起。我剛才就覺得奇怪,好像以前沒有在部落裡見過你。你是被原來的部落趕出來的吧?別擔心,以後你就在我們部落生活吧!我們這裡沒有那種欺負殘疾人的壞傢伙,大家都是很好的同伴。你也肯定會喜歡這裡的!對了,我叫翅,你叫什麼?”
容遠瞪著它,不說話——要我寫給你看嗎?
微米人看了他一會兒,恍然大悟,說:“哦,你是啞巴來著。”容遠已經對它的直接感到無力了,就聽它說:“唔……說話是沒辦法了,不過希望你以後能克服身體缺陷,跑得像飛一樣快!我就叫你‘飛’怎麼樣?”
隨便叫什麼都好,容遠也不在乎這個,點點頭表示同意。
給他取了名字,微米人似乎感覺雙方更加親近了,也多了一些責任感。他很高興地說:“飛,你看著,我現在就教你怎麼採集!”
它轉過身走了兩步,扒住一根非常粗的看不到頂的柱子,轉身看了容遠一眼。容遠猜想也許它是想露出一個笑容,不過他從那張甲殼組成的臉上實在看不出什麼表情。然後翅兩隻前爪和後腿配合著前後交替,嗖嗖嗖轉眼就爬上柱子不見了,容遠抬頭等了一會兒,沒過幾秒鐘,就見他兩腿卡在柱子上滑下來,手裡還提著一個火車頭一樣大的圓球。
這個圓球長得跟狐狸頭不一樣,也比之略小一些,外形長得就像一顆米黃色的楊桃,不過是放大版的。
翅舉著楊桃跳到地面上,說:“今天運氣好,採集到的果子都很新鮮。走吧,我們回去。”
容遠點點頭,拿起狐狸頭,跟在翅的後面再次開始趕路。不過這一次翅顧及到他的“殘疾”,刻意把速度放慢了許多。饒是如此,容遠也是用盡全力才跟上。
翅的部落在一片樹林裡。這些樹也長得很奇特,樹上沒有枝葉,只有光溜溜的一根樹幹,越往上越細,最上面頂著一顆非常大的乳白色圓球。那個圓球除了與樹幹相連的一部分外,幾乎就是完美的正球形。微米人把樹幹和上面的圓球掏空一部分,就建成了它們的房子。
在容遠看來微米人除了明顯的高矮胖瘦以外長相幾乎沒有區別,它們也不穿衣服,唯一明顯的差別就是頭上的觸角。那些觸角有像翅一樣細長光滑的,也有分成一節一節的,還有的有很多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