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歲方能出宮,奴婢想著,到了那時,奴婢孤身一人,總是要有些可以
倚仗的東西,還請夫人成全。”
秦氏神色微松,到底是點了頭,“左右那兩間鋪子本來就是要給出去的,那便依你吧。”
又道:“後日入宮,那位常大人與我們阮府向來不對付,怕是免不了會有些動作,不過我們阮府也有人盯著,他倒也不至於當真做出些什麼來,只要你能穩住心神,便能過了這一關。”
趙筠元知道秦氏這是在提點她,便又福身道了聲“是”,正欲開口提及杜氏的事,卻見秦氏垂眸道:“你若是願意,便再去看看你姨母吧,此次入宮,往後大約是再不會有相見的時候了。”
趙筠元正有此想法,自然不會拒絕。
見她應下,秦氏又將方才那婢子茵蘭喚了進來,吩咐道:“帶她去瞧瞧杜氏。”
茵蘭垂首道:“是。”
而後便帶著趙筠元轉身出了院子,又在阮府中繞了好幾l段路方才到了一處偏僻的廢棄院落,院子門前還有幾l個下人看守著,顯然杜氏便被關在裡頭了。
那幾l個下人見了茵蘭,都知曉她是秦氏身邊的人,於是態度都很是客氣。
茵蘭只道:“夫人吩咐讓我帶她去瞧瞧杜氏。”領頭那個下人解下腰間的鑰匙,主動走上前去開了鎖,又一臉諂媚地笑著做出請的姿勢來。
茵蘭看向趙筠元,道:“我在外頭等你。”
趙筠元福身道:“多謝茵蘭姐姐了。”
而後便推開那扇木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味撲面而來,讓她不由得皺了皺眉,而後才將目光放到眼前那被鐵鏈鎖住的女人身上。
秦氏提及杜氏所受的懲罰時,只輕描淡寫的說她受了些皮肉之苦,可等趙筠元親眼瞧見如今杜氏的慘狀,才知她昨晚受了什麼樣的折磨。
不說旁的,單是她身上那一道道深得幾l乎能瞧見白骨的鞭傷就已經足夠駭人了。
不過也是,她與劉景文偷情,還被抓了個正著,當真是讓整個阮府丟盡了顏面,秦氏若不是顧著趙筠元,那定是不會給秦氏留活路的。
如今她能活著,就已經算是恩賜了。
而杜氏在聽到開門的響動之時,也勉強睜開了眼睛來,等看清來人是誰,她那雙暗淡無光的眼眸終於有了一絲光亮,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盯著趙筠元道:“小滿,小滿,你去和夫人說,說若是不將我放出來,你就不替她女兒進宮……”
“不對,你告訴她,若是她不放過我,你就將她要尋人替阮青竹入宮的事告到常大人那裡去,與她鬧個魚死網破,她心疼的就是這個女兒,她一定會聽你的……”
“姨母。”趙筠元打斷她的話,“你昨夜與劉大哥在假山後邊,當真是在幽會嗎?”
杜氏聞言,面上不由得有幾l分尷尬,本想否認,可也明白趙筠元大約是不會相信,畢竟昨日夜裡的事,阮府那麼多下人都瞧見了,便索性說了實話,“事到如今,姨母也同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姨母這些年獨自一人留在阮府,確實孤寂,對那劉家小子,也有些不當有的心思,只是昨日夜裡,姨母卻是收到了那劉家小子的信才赴的約。”
說到這,她恨恨道:“若是說起來,還是那劉家小子先生了背叛你的心思。”
到了這會兒,杜氏也知道自個能倚仗的只有眼前這個侄女,自然是毫不留情面的往劉景文身上潑汙水,左右這人已經死了,再怎的也翻不出風浪來了。
可聽到這兒,趙筠元卻不由得笑了笑,“姨母,這樣說來,那劉景文倒是比你還冤枉些呢?”
“什麼?”杜氏見她神色古怪,顯然也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又接著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