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陳俞果然變了臉色,語氣中帶著怒火道:“讓他進來,朕倒是想看看,他難道是想造反不成?”
文錦連忙應下。
不消多時,薛晉榮便帶著賀宛一道入了殿內。
賀宛一見了薛晉榮,忍了一路的眼淚瞬間便落了下來,也沒多說什麼,只聲音悽婉地喚了一句“聖上”,便已經讓人覺得她是受盡了屈辱。
陳俞見此景象,自然不會無動於衷,他冷眼看向薛晉榮,厲聲問道:“薛將軍這是什麼意思?”
薛晉榮面色未變,態度還極為恭敬,他拱手道:“聖上,臣此次之所以將皇后娘娘帶來,是因為皇后娘娘身份非比尋常,她不只是北岐人,更是北岐帝姬!”
這事,陳俞是知道的。
只是他並不曾同他人透露,對外只說賀宛只是個尋常的北岐女子。
不想今日卻被薛晉榮揭穿。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該如何對此事做出解釋,就聽薛晉榮接著道:“若只是北岐帝姬的身份也就罷了,可聖上可知,今日臣是在何處見到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身邊又有何人嗎?”
“今日夜裡,臣收到並未留名的書信,信上寫道有北岐人在景春樓二號雅間會面,意圖商議謀反之事,彼時臣雖然不能確定此事真假,可想來謀反之事非同小可,便也不敢冒險,於是還是帶了幾個親衛前去查探,誰料竟是在這二號雅間中見到皇后娘娘與另一名北岐女子……”
“聖上,臣妾見的那名北岐女子只是臣妾舊時的婢子而已。”賀宛慌忙出聲打斷薛晉榮的話,“若是謀反,只憑著我與她兩個弱女子又能做得了什麼?薛將軍便是為了令妹的事,也不當如此誣陷於我!”
陳俞看向薛晉榮,卻見他依舊氣定神閒,“皇后娘娘此言有理,若只是你們二人會面,確實不足以說明什麼,可另一位北岐女子,也就是那名喚做辛月的姑娘已經將一切交代清楚,二號雅間的隔壁藏匿著的,是十餘名北岐之人。”
“誰人都知從北岐覆滅之後,北岐人便盡數流散在陳國邊境一帶,只有極少數居於上京,可娘娘卻費心地將這些北岐人盡數聚集在一起,如此行徑,加之娘娘原本就是北岐帝姬,到底是有何種目的,想來也是不言而喻了吧。”
賀
宛面色蒼白地看向薛晉榮,喃喃自語道:“不對,不是這樣的,你在算計我……”
接著,又慌亂的向著陳俞的方向跪下,“聖上,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他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我根本不知為何景春樓會出現那樣多的北岐人,我從不曾與他們會面,更不會有什麼謀反的心思,聖上,您一定要相信阿宛啊!”
陳俞的眸色沉得宛如濃墨,他沒看賀宛,只盯著薛晉榮道:“你是在報復朕?”
薛晉榮卻不緊不慢道:“臣不明白聖上的意思,皇后娘娘身份為北岐文柔帝姬是事實,深夜出宮與北岐人會面也是事實,臣以為,這已經足以說明許多。”
陳俞無法反駁,他看向賀宛,賀宛發覺他的目光,又哀哀地喚了一聲“聖上”,顯然,如今的她只能依靠著陳俞的憐愛來改變局面。
陳俞忽然覺得有些疲憊,他不得不承認薛晉榮說的是事實,賀宛畢竟是北岐的帝姬,她生出反叛的念頭來,實在再正常不過。
所以最終,他也沒再反駁薛晉榮的話,只道:“此事茲事體大,且將賀宛與一眾北岐人先關入獄中,之後,朕會安排人將此事調查明白。”
薛晉榮雖然希望陳俞能直接懲處了賀宛,可他心底也明白這是絕無可能的。
如今賀宛被關入獄中,她的身份以及她深夜出宮與聚集在一起的北岐人會面之事也會傳揚出去,彼時,就算是陳俞再怎麼護著她,至少她那個皇后的位置,也絕無法再坐下去了。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