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東西。師姐急了,你怎麼這麼小器呀,我以前怎麼什麼都告訴你呢?王大說,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就是那個東西。師姐都快哭了,到底是什麼東西呀。王大說,那個那個那個東西呀!”
“最後兩個女生答成闌尾,其餘十個全部答成肉芽腫的手指。”
“從那以後,病理常老師就多了一個外號,王大他們班女生給他起的,很氣派,叫做有十一根###的男人。六脈神劍,夜御十女。”
“你們貧不貧,煩不煩那?怕重點不是重點的,就上七樓上自習去。不怕的就好好下棋。”黃芪喊。
“四國”是一種四人遊戲,一個人當裁判。實際上就是兩副軍棋合在一起下,需要自己畫一個棋盤。他們這夥人,一學期能下爛兩張棋盤。四個人分坐方桌的四邊,坐對家的兩個人一撥,合夥攻打另外兩個人。“四國的最大好處是不用動太多腦筋,最大的樂趣就是可以胡亂罵人。下棋的人可以罵同伴合作不力,可以罵對手蠢笨不堪,裁判可以四個人一起罵:“吵什麼吵?你們都是豬。”
“厚朴,你一定要出來一個大子把他這個子敲掉!”杜仲大喊,他和厚朴打對家。
“我得守營。”厚朴邊說,邊要把他的白司令放入行營。如果一個子放入行營,敵人就不能攻擊這個子了。
“龜,不許龜!。你一定要出來個大子替我當一下!你這個龜人!”杜仲喊。
杜仲生得短小精悍,有一副和身材不相稱的大嗓門。他上課打一個哈欠,全教室昏睡的人都能被吵醒。我們認為杜仲要是早生千年,可以在軍中謀一份好職業。他可以當一個罵陣兵。穿一個小搭鏈,露出小肚皮,在兩軍陣前背誦對方主將的八輩祖宗,罵的時候,肚臍眼一凹一凸的。罵得敵人心煩氣燥,冒然出擊,被我軍一網打盡。杜仲如果不被敵人第一排箭射死,就會立頭功一件。
“我想我還是守營好。”厚朴說。
“龜人!”
“我要守營。”
“龜人!”
“我真的要守營了。”
“龜人!”
“我可以守營嗎?”厚朴不那麼肯定了。
杜仲看見我在怪笑,又看了看周圍的人,明白了。我們異口同聲地說:“好吧,你就手淫吧。”
第十章:我骯髒的右手(一)
我很快又見到了柳青。她在一天早上六點狂敲我宿舍的門,告訴我,有人暗算了她,她著了道,她要打胎。
早上六點是我睡得正美的時候。這座樓,晚上不熄燈,要看的書多,大家通常一、兩點才睡覺。早上六點到八點,是覺兒最補人的時候。中間有人攪夢,必然會被罵孃的。八點第一節課,教室就在樓上,十分鐘洗漱,下了第一節課再吃早點,正好。大家都這麼想,八點前的十分鐘,洗漱間人滿為患。洗漱間一共三間屋子,鍋爐房、水房、廁所。洗臉的水房在廁所對面,洗漱的人揉著沒睡夠的眼睛,把臉盆扔在水房的水池中間,放了水,先到廁所小便,小便完,臉盆裡的水也滿了,可以用了。水房找不到放臉盆的人,索性一手端了盆,一手按了“晨僵”的小弟弟先去小便。小便池只能並排站四個人,站多了,就有被擠下去的危險。找到位置的人,四人一排,一起用力,積累了一夜了,聲音嘹亮,波瀾壯闊;我在池子下面等位置的時候,常常羨慕地覺得池子上的人,彷彿西部電影裡的牛仔,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之後,幾個人牽了小弟弟出來,合力將烤肉的篝火澆滅,然後抖一抖,斜眼望一望,正西風殘照,於是上馬絕塵而去。
那些在小便池找不找位置的人,一腳踢開大便池的門,把大便池就當小便池用了,手使勁按住了,也濺不到哪去。黃芪有一冊名為《我骯髒的右手》的詩集,風格後現代,結構開放。詩作多描寫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