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鮮血。
在一陣凝止的沉靜之後,驚愕、興奮、高興,種種聲音,如海濤般響徹耳邊!
“掌門贏了!掌門贏了!”
“這不可能啊!”
“啊!妙著,妙著!”
“公子真乃神人也!”
人群之中,曲非煙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雲歌,興奮地握緊了拳頭,她從來沒有想過雲歌會輸,可當他真的勝了的時候,她卻又覺得這一切似乎是那麼的不真實。
我這是怎麼了……
種種的聲音喧鬧著,慕容景天的腦中一片空白,耳中“轟”地一聲後,便耳鳴個不停,什麼也聽不到。短暫地失神之後,一股怒潮般的聲音,在他的腦中狂吼著:“不可能!必勝的局面,不可能變成這種情況!”
黃眉老僧顫抖著站了起來:“這……這……”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問什麼,卻一臉的難以置信。
雲歌彷彿讀出他的心事一般,道:“大師,這盤棋叫‘暗渡陳倉’。我連棄三子,使你的將軍動彈不得,為平炮製造條件;然後再退炮躍馬,殺出奇兵而制勝。你可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黃眉老僧雙手扶著棋盤,眼睛盯著棋子,腦中反覆重複著雲歌剛剛的幾步棋,終於看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雲少俠,果然是高手,老僧我心服口服。”
雲歌沒有理他,轉過身來對慕容景天說道:“大師心服口服,你呢?”沒等他回答,雲歌繼續說道:“我也不要你服,只要你遵守剛才的約定就行。”
慕容景天的身子微顫,終於將心一橫,朗聲道:“很好!很好!好一手暗渡陳倉,我服!我服!”這幾句話,說得鏗鏘有力,倒是還有一派之主的樣子。
雲歌道:“既然你也心服口服,景天派就此江湖中除名吧。”言辭簡單,卻是有著一股說不出的霸氣。
慕容景天將頭一揚,道:“論武功、論計謀我都不及你,現在看來景天派的實力也和你的門派不是一個檔次,敗在你手下,我服氣得很。給我一天的時間,我去遣散幫眾。你放心,門派裡的武功、物資什麼的我都不會動的!”
雲歌道:“可以!但是,如果你食言背信,你的下場,將和這盤棋同樣!”雲歌溫雅如玉的臉,紫氣一閃,衣袖一揮,棋盤“轟隆”一聲,眾人眼前一花,只見原本碩大的棋盤傾刻間已經灰飛煙滅,這簡單的一揮袖,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
雲歌的示威,慕容景天看在眼裡,卻並沒有什麼反應。此時此刻,他已無心再和雲歌纏鬥,誠如他所言,他敗給雲歌不是哪一個方面敗了,而是整體上都輸了。苦心經營了這麼久,自己和這個門派還是有感情的,眼見著這裡將不再屬於景天派,慕容景天多少還是有些不捨。
門派被毀,也就意味著刪號,徹底告別這個虛擬的江湖,若說沒有遺憾,那是不可能的。一將功能萬骨枯,勝者為王,現實中如此,遊戲中又何嘗不是。換個角度來看,哪裡是遊戲,哪裡是現實,誰又能完全說得清呢?不知道這個遊戲重新來過,又會是怎麼一副情景?
慕容景天落寞地一步一步走向門派議事大廳,從這裡開始,那就從這裡結束吧。
沒有人去管慕容景天的行動,魯有腳、張凌風等人雖也擔心他會再弄出一些么蛾子,但礙於雲歌的命令,也只好原地待命,就這麼守著。
見慕容景天離去,雲歌轉過頭來問向黃眉老僧:“不知大師,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黃眉老僧微微一愣,旋即笑道,“我乃一介遊僧,芒鞋破缽,四海為家,偌大的江湖,終歸有我一口齋飯吃的。”
雲歌看了看他手中的鐵木魚,笑道:“我想請大師繼續待在這裡,閒暇時分,我們也好在這楚河漢界上再殺上幾盤,不知大師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