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默默祈禱,但願自己不過是一隻驚弓之鳥。
“……我蹲過本地叛軍的監獄,又有幸到蚩尤人的戰俘營呆了一段時間……”
不請而來,哈里忽然沉吟著,自己慢慢說開了。
“前不久,突然給我檢查身體,他們說我已患絕症,必須抓緊治療,硬是把我關進了那一個醫院。後來發現,他們似乎在用藥物對我洗腦,莫非將來準備放我,從而讓我成為一個對他們言聽計從的傀儡?我沒有別的方法足以對抗,再說任何反抗也是無濟於事。我想藥物的作用,惟有自身吸收一途,加快排洩,不就能拮抗了嗎?可我又不能做得太明顯,讓他們發現我的企圖。正好齋月蒞臨,倒是幫了我的大忙。獨一至尊的主在冥冥之中,真是無所不能。我想這是主在拯救我,我不能放棄這樣的機會。只要一輸完液,我就拚命喝水,然後到院子裡大行拜功,直到大汗淋漓為止。早先很少活動,想不到這一陣自己的身子骨倒也硬朗了許多……”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老頭只要有一點力氣,就象一條從旱裂之地奔命而逃的蚯蚓,整天在大院裡折騰。
“……真是敗也蚩尤人,成也蚩尤人。要不是他們逼我天天強練拜功,只怕昨天一溺水就會要了我的老命。我只是有一點不明白,要說蚩尤人不是一點機會也沒有。既然他們能用導彈擊落所有高速逃逸的直升飛機,一個飄飄忽忽、慢慢悠悠的逃生艙,難道就會束手無策了?莫非他們真是動了惻隱之心?到了關鍵時刻,竟然可憐一個他們恨不能食肉寢皮的老對手?想當初為了擒獲我,他們花的代價,可並不比今天的低啊……”
包子終於要咬出餡來了,這會兒爰慧也有所感覺了,心裡兀自一緊。我剛才那一個稍縱即逝的念頭,立刻明晰起來。人家確實是在懷疑我替身的真實身份,莫非把他當成了蚩尤人的奸細?或者是軒轅人的間諜?要不乾脆就是雙重臥底?
“……我知道蚩尤人不會輕易放過我,在叛軍的牢房裡,就派人冒充獄友來接近我,戰俘營裡也是,獨一至尊的旗下,竟然隱匿著不少人渣敗類,攘外必先安內,看來古訓一點也不錯。只有你一個,小子,讓我高興,讓我消去了不少難耐的寂寞。一個弱冠少年,縱然是一個天才,好象還不夠資格當間諜,尤其是活躍在這種洲際大戰場上。我說得對不對?小子?”
問心無愧,爰慧當然不會緊張。可他笑起來卻多少有一點曖昧,可能是我的敏感一不小心影響了人家。儘管我在他的腦子裡,自有完全屬於自己的私密空間,可有時候過分興奮了一點,也會有所洩漏,想來這就是靈感傳輸的原理,只是我現在控制起來,還不是那麼得心應手。
“哪能呢?假如不是莫將軍,也許他們會把我變成一個什麼怪東西,可能也包括當間諜吧?”
一想到這樣的後果,心裡不由得一陣悸懼,臉上,不由得閃過了幾分緊張的神情。哈里老頭見了,當即不可置否地一笑。我立即覺得大為不妙,這一種表情,太不合時宜了,做賊心虛,欲蓋彌彰,倘若我是哈里老頭,也會疑竇陡增。
“對了,小子,你說蚩尤人還在你的腦部動了手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哈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把臉湊近了我的替身。
“這本來是……”
眼看就要吐露出我的秘密,我慌忙出聲禁止。這事發生的時候,我的替身尚且處於被催眠狀態,不說出我的存在,環節上就會出現一些明顯的漏洞,自然叫人難以置信。可是真要讓他們知道了我的存在,未必就是好事。鬧不好,越抹越黑,愈發難以自圓其說,若是被反認會矯飾,只怕會惹起更大的懷疑。我的替身也很快也意識到了這點,遽然改口。
()
“……我只是有那麼一種感覺,也不敢十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