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麼說,蚩尤人?這麼快就找到我們了?”
完全是一種將信將疑的口吻,莫尕德說著掃了爰慧一眼。
“傳我命令,立刻深潛隱蔽。我倒要好好看看,誰的耐性更好……”
那個軍官應聲去了,潛艇裡面很快就響起了警報聲。莫尕德迅速過去,扶起了哈里,連招呼也不打,徑直要下艙。
“走吧!小子,莫非你還想鳧在上面,等著蚩尤人來把你再抓去?”
倒是哈里看上去有些過依不去,回頭衝著我的替身一擠眼,算是補了一個禮。
028
典型的不白之冤,爰慧的心裡,立時充滿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悲憤。那個不可一世的鳳麟將軍,分明已經把人看成了一個奸細。倘若沒有那一場昭然若揭的誘審,我的替身,還不可能感覺這麼清晰,現在他很懊悔,只覺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非常殘忍的玩弄。
要說冤枉,恐怕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吃的最多的東西了,除了飲水吃飯之外,按理說也該是是習以為常了。然而這一次,卻有點不同凡響,只緣他已經主動投注出了相當分量的信任。如此回報,自然沮喪至極。他又不願公然承認,只是一個勁兒折磨自己。只見他用手狠命抓住自己腹部的傷疤,疼得眼冒金星,也渾然不覺,彷彿那裡藏著真正的罪魁禍首。似乎只有把裡面的東西統統摳挖出來,方才解得心頭之恨。
“沒用,你不必過分自責。就算你及早識破了人家的用心,也難逃人家的羅網。晚挨不如早挨,總是那麼一刀……”
多麼想好好地安慰一下我的替身,可是說出來的話,我自己聽著都覺得有一點冷冰冰的味道,好在我已經有所控制,不能因為自己的先見之明,流露出丁點的得意來。這時候,我尤其同情我的替身。
“如果蚩尤人真在你的肚子裡預置了什麼,不用你自己著急,阿拉人也不會輕易放過你,自有辦法處置。只怕現在他們正忙著躲避蚩尤人的窮追猛打,暫時還沒有足夠的時間來理會你……”
下得艙後,那個小個子水兵直接把我的替身送回了原先歇息的客艙。跟往常不一樣,門口多了兩個荷槍實彈的水兵,其中一個,就是當初負責看管的那個絡腮鬍子。
關上艙門之後,我的替身就無力地倚靠在門上,一臉頹唐,鏡子裡的樣子,簡直比哭還難看。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我怕他又要鑽牛角尖了,實在於心不忍,儘可能斟字酌句地勸了幾句,可他根本就不想介面。
不一會功夫,主機開始大聲轟鳴了,只覺得船身微微一顫,慢慢有一點傾斜了。想來他們已經開始深潛,只不知道這一陣能不能躲得過去。
約摸十幾分鐘的功夫,但聽得船身又是一陣嘎嘎悶響,稍微一震,重新恢復了平衡,再也不動了。顯然又是故伎重演,坐底隱蔽。只不知這一坐,又得多少時間。主機隨即嘎然而停,門裡門外,一點動靜也沒有,就連爰慧自己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難耐的靜寂,水底下的人,肯定都在瞪大眼睛等待著,生死不過是一道門檻,當然誰都盼望著能躲過這一劫。我卻覺得生還的希望不大,因為這次敵人的主要攻擊武器一定不會再以盲目亂放的深水炸彈為主。這種時候能攆上來的只能是飛機,反潛機,只能攜帶反潛魚雷和反潛導彈。剛才莫尕德不是吹噓說,蚩尤人前番已經差不多把他們所帶的假目標消耗完了嗎?真不知道接下來,他們該用什麼再去對付敵人的魚雷和反潛導彈了。看來只有祈禱,但願蚩尤人這一次根本就發現不了目標,只能空手而回。
半個時辰之後,傳來幾聲悶響,象是深水炸彈,卻沒有早先那麼大的威力,也許是距離尚遠,也許就根本不是那種真正用於攻擊的重磅炸彈。我從前是一個直升飛機駕駛員,也接受過一點反潛訓練。一種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