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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晏輕寒卻問:
“煙兒,這趟江南之行,你與我同去可好?”
秦煙雨像個少女一般張開雙臂去環他的腰,一邊說道:
“當然,你在哪兒,我便在哪兒。”
幾日之後,先皇遺詔正是展現於世人眼前,眾人終於得知,原來名震天下的戰神慕言殊,竟然是皇家血脈,真命天子。
與此同時,登基不滿一年的幼帝司徒長寧宣告退位,讓出了龍椅,慕言殊暫攝朝政的時代結束了。
百姓們都翹首企盼著,不知是否這位無所不能的男人,即將成為新一任的帝王。然而,慕言殊的旨意卻遲遲未下,彷彿還在猶豫不決,彷彿還有些事情割捨不下。
眾人這才想起他與當朝皇女司徒長安的親事。
還記得當時他向司徒長寧請旨賜婚,昭告天下,他與長安已然兩情相悅,而如今他的真實身份公諸於眾,世人皆知他與長安是血親關係,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成婚。
慕言殊遲遲不肯決斷,是仍顧忌著長安的感受嗎?
世人不禁暗自發問。
是夜,晏輕寒應邀入宮,由慕言殊親自設宴,為他踐行。
華懿殿內,一時之間燈火通明,這宴席並不鋪張,也並未邀請第三人參與,只是慕言殊與晏輕寒之間的一場私晏。
晏輕寒身著緋色錦袍,張揚的衣衫卻並未讓他面容上的豔色收斂半分,反而更襯得他顧盼生姿,慕言殊與他對坐著,一身玄色常服冷到了極致,一如他此刻的表情一般。
看他冷著一張臉,晏輕寒卻仍是笑,只問:
“打算何時登基?”
他顯然問了此刻慕言殊最不想聽的問題,聞言,慕言殊果然臉色一沉,只說:
“兩日之後。”
晏輕寒轉了轉桃花一般的眼眸,說道:“那豈不就是我離京那日?可惜可惜,不能看到此等壯觀的場面。”
他說著可惜,卻沒說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與他同行的長安。
慕言殊自然知道晏輕寒的這些言外之意,卻不與他計較。
“此次江南之行,要去哪些地方,可都打算好了?”他問。
晏輕寒怎會不知慕言殊安排他下江南的本意是什麼,因此也沒做什麼特別的安排,只是想著與秦煙雨暢遊山水,走到哪兒玩到哪兒,沒想到慕言殊猝然發問,讓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只得說著:“不過就是去江南的那些名城走走。”
慕言殊卻有一瞬間的失神,接著說道:“不妨多走小路,看些不一樣的山水。她……比較喜歡這些。”
“你竟然要將長安託付給我?”晏輕寒故作大驚,“慕言殊,我可是有妻室之人,本想著一路上都要與我娘子過二人世界的,你這份託付,若是讓我弟弟小晏來還行,可我……真是既無心也無力喲!”
聽他說得這樣怪聲怪氣,慕言殊微微蹙眉,接著說:
“若非看你有妻室在側,我怎可能將她託付與你?”
他暗暗想著,若將他的小七託付給晏清歌,真讓晏清歌拐跑了可怎麼辦。
這下子晏輕寒倒是聽懂了,只說:“我本以為你讓我帶她去江南,是要送她出宮,永遠不要回來,沒想到你對她的心思還是沒有斷。看來我猜的果然不錯,你與她,並非血親,是不是?”
慕言殊抬起眸來,眼光波瀾不驚,只是點了點頭。
晏輕寒展開摺扇,得意的閃了幾下。慕言殊被他摺扇的金光晃了眼,只感嘆這世上竟然有此等招搖的男子。
接著,他說:“我終有一天是要尋她回來的,只是此刻時機不對,所以只能將她暫時託給你。”
在輕寒的心中,慕言殊從來都是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