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雲軒一個人住一間,其實在重生以前,他雖然纏著父母弄好了自己的房間,大部分時候,卻還擠到父母房裡去的。
前面有兩個大房間,後面卻是隻有一個撐起了木樑蓋瓦片以後留下的放雜物的小房間,說起來,朱家的房子前面是兩層的,後面其實卻只有一層。
朱雲軒的房間很大,不過裡面卻沒有做的地方,他乾脆招呼了李銳坐到床上,拿出一盒子積木做幌子以後,直接問道:“你真的打算住到這裡來?”
“嗯,反正在上海都沒人管我,這裡至少還有你。”李銳開口,他想了很多,想過以後一定不能再像上輩子一樣全都被人安排好了結果自己碌碌無為,不過那麼多想做的事情,他如今年紀太小,在鄭笑晴的眼皮子底下要做點什麼也難,還不如現在這個鎮上唸完了幼兒園再說!
什麼叫至少還有自己?朱雲軒愣了愣,然後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我們也算一起死一起生的好兄弟了!我會罩著你不讓你受欺負的!對了,這些日子你都幹了些啥?”朱雲軒很快轉移了話題。
李銳也看出來了朱雲軒的意思,相比於朱雲軒,他雖然從小內向卻是很會看人臉色的,當下也不再多提,而且把自己假扮自閉症患兒的事情說了。
朱雲軒聽得瞠目結舌:“怪不得你媽願意讓你來這個小地方!都說會咬人的”話剛出口,朱雲軒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馬上停住不說。
這些日子,重新過上被寵著的生活,上輩子收斂起來的性子他好像又要發出來了記得上輩子,他就曾經在學生會的副會長說吹噓自己很帥的時候接了一句“蟋蟀的蟀”而被排擠,這輩子可不能重蹈覆轍了!
“你沒聽過嗎?有些沉默寡言的人之所以不說話,就是在想壞主意。”跟朱雲軒在一起,李銳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放鬆了,也有興趣說笑了。
“那我可要好好防著你!”朱雲軒笑了笑,又問:“你的手怎麼樣了?”
“沒事,估計到上學的時候就能全好了。”李銳當過兵,這麼點小傷也沒看在眼裡。
“還是小心一點好,要是長歪了你就成了三等殘廢了!”朱雲軒記得自己的大舅舅個頭比較矮,就常常自嘲三等殘廢。
“我會小心的。”李銳聽到有腳步聲過來了,順手就用眼前的積木搭了間小房子。
上來的人是鄭笑晴和姜月秀,鄭笑晴是個生意人,她刻意跟姜月秀交好,姜月秀馬上就把她當好姐妹了,還答應了以後常常帶著朱雲軒去找李銳或者把李銳接過來。
當天晚上,鄭笑晴帶著李銳在朱家吃了一頓飯。
姜月秀用泡了一天的黃豆燉豬尾巴,用韭菜炒雞蛋,又燒了一個絲瓜湯,還炒了一碗家裡的泡豇豆。
姜月秀會做泡菜,是跟一個嫁到這兒的外地人學的,還專門去碼頭上買了個做泡菜的甕,夏天的時候,她常常用包心菜和豇豆做泡菜下粥,後來朱雲軒吃到過很多泡菜,還有有名的韓國泡菜,卻完全沒有姜月秀做的好吃。
泡豇豆很酸,朱雲軒卻吃得津津有味,就連李銳和鄭笑晴都很喜歡,鄭笑晴還連著誇了好幾次。
“你看,我天天呆在家裡,就容易在吃食上琢磨,還有人說我是閒的慌呢。”姜月秀有些高興地謙虛著。
確實有人說她,但有更多的人羨慕她有這麼一份裁縫手藝可以整天呆在家裡照看著搗鼓吃的,這時候鄉下的女人,都是又要上班又要照看家裡的。
“我媽媽會做臭豆腐乾,會做鹹鴨蛋,會做很多很多東西!”朱雲軒頗為得意地開口。
“臭豆腐乾?這是怎麼做的?”鄭笑晴有心跟姜月秀搞好關係,當下好奇的問道。
“別聽這孩子瞎說,我是從別人那裡弄來了臭滷才會做的,可惜前些日子那罈子臭滷被我給弄壞了”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