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臂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索維蘭倒退兩步,肩頭傳來的痛楚讓他額頭佈滿了冷汗,身上尚未癒合的舊傷早就在激烈的戰鬥中重新扯開,滲出了鮮血,這樣的偷襲讓他的處境越發艱難。
“挺住!維蘭!”佩斯林從旁邊架住了索維蘭的肩膀,大聲說道,“堅持住!你不能就這麼倒下去!”
“給我抓住他們!”加多雷看著兩個掙扎在一起的獵物怒吼道,“給我衝上去!快!”
更多的衛兵湧上來了,他們都看到了趁虛而入的機會,如果能抓住這兩個年輕人,拿到的金幣豈不是要比五百枚更多?
護在旁邊的老肖恩已經有些支援不住了,年邁的身體還有下降的體力,讓他感到手中的長劍越來越重,支撐他繼續揮砍下去的動力只有堅韌的意志而已,眼前湧上來的衛兵,讓他心中多了一絲必死的決心。
“去死吧!”就在這時,一輪刺眼的白光從他身旁飛射而出,在一片慘叫聲和噴灑的血漿中旋轉著,嵌到了一個衛兵的胸腔中。是米爾扎,是這位勇敢的老兵大吼一聲,用盡全身的力量,將鋒利的雙手斧扔了去。
“快走!我來擋住他們!”米爾扎就像發了狂的猛獸,抱起地上散落的一根巨大的條木衝了上去,一時間,無數衛兵被他無可匹敵的巨力推倒在地。將粗重的條木砸向了衛兵,米爾扎踏住屍體,將雙手斧拔了出來。然後瘋狂地掄了起來,完全放棄了防禦。
“米爾扎!”索維蘭意識到了這位老兵想幹什麼,他大吼一聲,掙扎著想要把他拽回來。
“喝!……”坦德拉掄起巨劍逼退了眼前的敵人,“肖恩大人!快將索維蘭帶出去!快!……”
沒等坦德拉說完,老肖恩已迎了上去,他苦澀地看了一樣那個令人尊敬的身影,和佩斯林一起,架住索維蘭向城門衝了過去。
“別讓他們跑了!該死的!”加多雷的眼睛充滿了血絲,指揮著部下想要追上去。但是不要命的米爾扎竟然死死地攔在了那裡,任何想要越過他的衛兵,都會被一斧砍在地上掙扎不起。他就像個無畏的戰士,瘋狂收割著一條又一條生命,遍佈傷口的身上掛滿了自己還有敵人的鮮血。有時候,真正會讓敵人產生恐懼的是勇氣而非武力。
索維蘭等人的身後留下數不清的殘肢還有血漿,大門旁的牆壁上掛滿了蜿蜒向下的血跡,流淌著,觸目驚心。越來越近,終於,他們邁過了大門,身前就是延伸向遠方的道路。
“咬住他們!給我咬住他們!”加多雷大吼著,用衛兵的生命堆積著讓他走向巔峰的血路。他絕不會放棄,再大的損失在貪婪的慾望面前,都不值一提。
“米爾扎!”在索維蘭痛苦的吼聲中,他看到鐵匠的肩上被狠狠砍了一劍,那個寬厚堅實的身影搖晃著栽到了一旁。
坦德拉抹了一把溢滿淚水的眼睛。“帶索維蘭走!我去擋住他們!”說著,就向馬上衝出城門的衛兵殺了過去。
“不!”索維蘭大吼一聲,掙脫開了老肖恩和佩斯林的拉扯,舉起長劍哭喊著追向了坦德拉。“為什麼你們都要死?為什麼!我的命根本就不配讓你們耗盡生命!該死的是我!是我啊!……”
就在這時,城門處的木柵門突然從上方急速落了下來,將數名門下的衛兵砸倒在地上,激起一片濃烈的塵土。斷斷續續的慘叫蔓延開來,木柵門下端尖銳的方形木楔子刺穿了他們的胸腔,就像被鋼針刺穿的昆蟲一樣,死死釘在了那裡。
坦德拉砍倒了幾個跑到門外的衛兵,他的聲音已經啞了,呢喃著。“米爾扎……我的米爾扎……”
原來鐵匠在最後一刻,靠在牆壁上,用斧頭砍斷了絞盤上的繩索,阻擋住了加多雷的追擊。此時,他正背靠著木柵門,咧著滿是鮮血的嘴,嘲笑著眼前的蠢貨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