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副圖刻在楚平識海內如星辰般璀璨,如大海般浩瀚,不斷延伸,越來越亮,到最後簡直如烈日驕陽,熾熱的甚至讓他覺得灼痛。
灼痛臨神,他霍然睜眼,就見有熾烈濃郁的神華如火如光,從他眸中激射而出,正中石碑!
神光落於石碑,竟如水銀澆灌,緩緩流淌蔓延,似要把整座石碑都包裹起來。
“這是……”另外兩人都震驚起來,他們尚未參透其中玄奧,哪裡料到楚平先人一步。尤其是周斷,心情更是複雜。自己早到數日,莫非這機緣真的不屬於自己?
他握了握拳,臉色在神光晦明之下顯得陰晴不定,然而最終只是輕微的嘆息,緊握的拳頭舒展開。
神華如漿液,將石碑盡數浸染,那十四古篆得了神光照耀也大放光明,激盪起更加耀眼的神輝,環蕩碑身,繚繞出一圈光輪,隱隱可見日月星辰在其中浮沉,一閃即逝。
石碑上的塵土早已被滌淨,碑身得了神光滋潤,立時露出本來面目。通體青幽,細膩潤滑,沒有半分瑕疵,得神光照耀,更變得晶瑩剔透,宛如琥珀,而那十四古篆的刻痕則如神樹根鬚,深深的扎進碑體,輕輕拂動,如水母般盪漾。
轟隆!
當籠罩的神環和光輝相互激盪令那十四古篆如活物般蠕動起來,石碑便發出一聲春雷般的震動,無盡光輝如天河倒懸,發出波濤轟鳴的聲響,越過圍欄,把整座祭臺都籠罩在內。
神光越經三人,猶如水流般,清涼浸潤。
整座祭臺都被神光浸淫,登時間便轉動起來,宛似下方的石板上裝滿了機括,須臾間便化作三寸高下,精巧玲瓏,連上面的圍欄、石碑上的篆文都清晰可見。
祭臺衝起,將神光盡數吸斂聚納,溜溜轉動著落入楚平眉心。
“想不到啊想不到,”待到所有光華盡都消失,洞府依然如舊,一切像是沒有發生過,周斷嘆了口氣,語氣裡盡是苦澀,“機緣天定,命裡無時莫強求,不得不令人徒呼奈何……”
楚平笑著道,“果是有詩人情懷,傷感之嘆!”
難道旁人真的不知周斷方才曾生有別心?既然都放開,糾纏於未曾真正發生過的惡行有甚意思!
“相反的二者互相作用,得森羅永珍。這話中的相反二者指的到底是什麼?還請道友教我,否則終是疑惑。”
楚平道,“若我想的不錯,應該是指仙道與神道!”
“仙道與神道?”周斷和月瑤都臉現迷惑,竟從未想過會是這樣。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玄妙至寶,既無防禦之能,也無殺伐之利,只一樁好處,投入足夠的兵魔就能換取一件稱心的兵器,就這麼簡單……”
“這是什麼道理?”月瑤似是自語,卻讓楚平心中一動。
是啊,這是什麼道理?
萬般事物皆有緣由,兵魔就算蘊含神兵之痕,楚平卻並不相信它會包羅萬有,隨心演化兵器。
“唯一的解釋是這刻圖溝通了一方兵藏武庫,但世間真有包羅萬有的武庫嗎?除非,”楚平抬起頭,“只有天道吧!”
“這塊石碑喚作祭兵神碑,若要催動,需得以仙氣浸透,再奉以兵魔為祭,神碑吞吐,便能得到趁手如意的兵器。仙氣蘊養,祭祀神血,便是仙神合一,神兵隨意,想來就是森羅永珍了……”
隨口對兩人解釋,楚平卻陷入沉思。
十四古篆變幻交織,曾在他識海中化出四十九種變化,而最後唯能記住這一種實乃祭兵神碑在眼前,那另外四十八種為何?
“不想了不想了,既然不明白,何必費心思。”
楚平掃清雜念,又對兩人道,“只是不知這是何人所創?仙道?神道?還是古魔自己?”
“若能有用,何必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