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極了,我旱忘了她了。有什麼理由我必須記著她?”
她端詳他,他坦然回視。
“你若不是真的清白無辜,就是演技絕佳。”
他苦笑。“你忘了加上冷酷無情。”
她凝視他。“不,”她溫柔地低語,“你不是冷酷無情的人。”
尋歡輕輕吐一口氣。“總算你開始肯定我了。”
“教我苦腦的是,我找不到否定你的理由。”她脫口而出。
他雙眸熠熠生輝。“如果我們不是在大街上,我現在就要吻……”
“別說。”她伸手堵他的嘴。
他就勢握住她的手,輕吻她的指尖和手心。
“暫時權且以此忍飢吧。”他咕噥。
她任由他握著她的手。
“胡說八道。”她嗔斥他。“是你太教人情難自禁。”“你再胡說……”她要抽回手。
他握緊她,拉著她的手貼在胸口。“我對你說的話,無不字字出自肺腑。”
“你這人……”池瑛既甜蜜,然不得不勉力壓抑情感。“將來誰嫁給你,最好二十四小時看著你,以免你滿口花言巧語,到處招蜂引蝶。”
“咦,我正有相同想法。”
“你倒有自知之明。”
“我想的是,日後娶了你,得想個法子二十四小時守著你,以免男人見了你不知你名花有了主,猛淌口水,釀成水災。”
池瑛好氣又好笑。“又在那胡扯。我怎麼沒看見男人對我流口水?”
“你當局者迷嘛。既然你我有此共識,心念一致———看,又一個共同點———我們就來想個方法,把彼此日夜栓在一起。”
“越扯越離譜了你。”
“這可是你先提出來的絕妙主意,我不過欣然附議。”
“我看你是感染了我爸爸的烏龍接句方式。別人說東說西,你自管天南地北。”
“將要成為一家人,理當濡沫……濡沫……老師,請賜教。”
“不必了,我們不會成為一家人,不必濡沫了。”她仍給他逗得笑不可抑。
尋歡沮喪、挫折形於色。“你真的如此狠心,完全不留半分餘地?”
“尋歡,我是為了你好。”
“你不肯嫁給我,卻要替我作主決定什麼對我最好?”
“我……”
“你真的為我好,就應該嫁給我,為我生半打像祖安這樣的兒子,半打像你的女兒。”
“像我有什麼好?”
“像你,固執又有理說不清,男人拗不過,頭痛之餘,只好退避,十分安全,不容易受騙上當,我們做父母的可少操許多心。”
池瑛失笑。“八字沒一撇,你想得可面面俱到。”
“要合八字還不簡單,我恰巧略懂皮毛。”
他拉她站住,一手支起她的下頷,煞有介事端看她的五官。
“你是宜家宜室宜夫宜子之相,我看過我自己的了,我是宜家宜室宜妻宜子,我倆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這合的是哪門子八字?這該叫‘合相’。哎,我跟你瞎扯什麼呀。”
有那麼片刻,池瑛當真給他唬住了,以為他五花八門無一不精呢。
“等等我嘛,瑛,不要走那麼快。”
“我推著腳踏車呀。”
“你人高腿長,你的一步是我的兩步呢。”
“那費得了你多少力?”
她故意再走快些。
走了沒幾步,腳踏車吱地煞車停在她前面,擋住她的去路,尋歡騎在上面。
“上來。”
她看著腳踏車前杆,看看他,很是心動。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