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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魯伯斯,回來!”

馬龍見狀,連忙走到魯伯斯的身邊,拍了拍它的脖頸,讓這擺出了攻擊姿態的巨狼放鬆下來。

魯伯斯輕易不會對除獵物外的生物發動攻擊,但是剛剛德容的舉動讓這頭巨狼誤以為自己的主人受到了威脅,於是它便忠誠地挺身護主,沒想到卻把德容唬了個夠嗆。

“這是……你……養的?”

德容驚魂未定地看著在馬龍身邊乖巧無比的巨狼,忍不住詫異地問道。

“嗯。”

馬龍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艾爾羅·埃伯洛克正拿著他的醫藥箱,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

艾爾羅·埃伯洛克停在馬龍的面前,氣喘吁吁地問道,阿爾泰婭連忙走了過來,扶住了自己的父親——為了能夠儘快趕到,艾爾羅·埃伯洛克跟著保羅和那些年輕的民兵們一起一路小跑著過來,幾乎全身都要累得散架子了。

“這些是湖畔鎮的難民,具體的情況我一會兒告訴你……艾爾羅老爹,你和你的學徒們先看看,這些人身上有沒有什麼霍亂或是瘧疾之類的疾病;可不能讓他們把這些疾病帶到鎮子裡去。”

馬龍朝著艾爾羅·埃伯洛克點了點頭,然後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儘管這個想法有些自私,但是……為了夜色鎮的安全,馬龍不得不這樣做。

艾爾羅·埃伯洛克在夜色鎮鎮民中找了幾個稍稍有天賦的,跟隨他學習聖術和醫術,但是在醫療條件如此惡劣的當下,一場瘟疫足以毀掉馬龍和艾爾羅·埃伯洛克在過去三個月中做的所有努力。

“我知道了。你們幾個,跟我來!”

艾爾羅·埃伯洛克儘管還在劇烈地喘息著,但他明白事情的緊急,也沒有提什麼休息,而是徑自招呼著那幾個學徒,帶著他們一起走進了那些難民的人群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對我的同伴做些什麼?”

德容有些忌憚地看了魯伯斯一眼,但還是鼓起勇氣朝著馬龍喊道。

“他們是牧師,還有醫生,來看看你的同伴們的病情;只要沒有霍亂,我們一定會熱烈地歡迎你們的到來。”

馬龍對德容說道。

“如果……有呢?”

德容注意到了馬龍話語中沒有說出來的那部分,有些驚愕地抬起頭,看著面前這個年輕的暴風城貴族。

馬龍沒有回答德容的話,只是瞟了一眼正在忙碌著的艾爾羅·埃伯洛克和那些牧師學徒。

69 德容的噩夢

如果這些人中有人得了瘟疫,而艾爾羅·埃伯洛克又治不好……那麼究竟應該怎麼辦?

——不僅僅是德容,馬龍自己也在問自己這個問題。

直到現在,馬龍還沒有答案。不過……那隨保羅一起到來的一半民兵,是不是已經表現出了他潛意識中的想法呢?

“最好沒有。”

馬龍搖了搖頭,對德容說道。

“這不是一個回答。”

德容看了一眼馬龍身後的那些民兵——他們一個個全副武裝,拿著嶄新的單手劍、盾牌和鋒利的長矛,穿著成套的鎖子甲。

如果不是那噩夢般的經歷一直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德容幾乎就要以為,自己已經回到了戰爭爆發之前——這些人,和曾經自己父親手下,那些和自己情同兄弟的湖畔鎮民兵,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裡,想到那些已經在獸人的屠刀下,永遠不會再站起來的同伴和親人,即便是德容這樣鐵骨錚錚的漢子,也忍不住溼了眼眶。

看著情緒有些失控的德容,馬龍抿著自己的嘴唇,沉默不語——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哭泣,早已經不能成為苛責男子漢氣概的因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