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可說,強幹弱枝本來就是大唐的軍事安排。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要是再心慈手軟,絕對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推。
見到李二的時候,他正在欣賞歌舞,夏天很熱,所以舞娘的衣衫就很少,當年見到的公孫,如今已是上了年紀的婦人,舞不得劍器,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搖鈴,在輕輕地搖動,眼睛也沒有了當年的靈氣,變得木然。
“為何不看歌舞,反而盯著一個老婢看是何道理?”李二半躺在軟榻上,衣衫半解,露出白皙的胸膛,手裡端著一大杯葡萄釀,裡面的冰魚撞擊著玻璃杯發出陣陣的脆響。
“見到了故人,當年公孫舞劍,微臣沉醉良久,那是一種何其動人心魄的壯美,如今見她手搖臂鈴,再無絲毫往昔的英氣,微臣不由的感嘆,逝者如斯夫。”
李二喝了一口美酒,揮揮手臂道:“哪來的那些感嘆,美人遲暮,將軍白頭,朕更加惋惜後者,所以命閻氏作畫,準備建一座凌煙閣,悼念朕以往的光輝歲月,你認為如何?”
“凌煙閣啊!那該是何等尊貴的一個地方,卻不知陛下準備命閻氏作圖幾何,如果他忙不過來,微臣也能幫手的,您也知道,微臣也算是丹青妙手。”
“哈哈哈哈,你去畫?難道畫一溜大小的王八掛在那裡?”李二今天的心情不錯,還知道開玩笑。
雲燁喝了一口葡萄釀壓住了心頭的煩躁,開口道:“陛下,微臣年初之時曾經給您立下了軍令狀,現如今,火器作坊已經逐漸恢復了元氣,這個月的產量已經達到去年這時候產量的一半,這說明它已經逐漸走上了正軌,以後要做的就是簡單地訓練人手和擴充作坊的規模就好,最遲到明年此時,就可以和往年的產量相持平。”
雲燁說著就把帶來的圖表拿給李二看,李二仔細的研判之後,對雲燁說:“這些事也只有你來做。才能有這樣效果,沒有驚天動地,一切都在悄悄地完成,可笑啊,無忌居然還在質疑你的能力,不過我聽說你將河北朔方兩地的武器配額生生的削減了四成,這可不好。就算你心中有怨氣,也不能這樣做。這些兵將不是某一個人的,他們都是大唐的軍人,你這樣懲罰,會在軍中造成分裂的。”
雲燁一口喝乾杯子裡的葡萄釀苦澀的對李二說:“微臣知道,可是有時候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性子,就像王孝傑的事情一樣,我不是惱怒他飛揚跋扈,也不是惱怒他對我不敬,我只是一想起晉陽的事情,心頭的怒火卻怎麼也抑制不住,微臣心裡對雉奴也是非常的憤怒,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可是,可是一旦別人糟踐他的時候微臣發現自己居然會更加的憤怒。”
李二痛苦地閉上眼睛,好一陣子才睜開眼睛,揮揮手,那些舞姬紛紛退下,等到大殿裡只有君臣二人的時候,李二才說:“這就是一家人的感覺,雉奴犯錯,我們可以殺,可以剮,唯獨不能讓別人動手,雖然痛苦,我們還是要慢慢的熬下去。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怒火,才準備將馬上就要見到功勞的火器作坊交出來?覺得這樣才不損大局?”
雲燁點點頭說:“微臣的性子最近非常的暴躁,非常的暴躁,如果不是容兒,和壽兒趕回來,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麼事來。”
李二呵呵笑道:“你最想幹什麼事?說來聽聽,朕最近也是如此。”
“微臣非常想將長孫無忌裝到麻袋裡痛毆一頓!”
“哈哈哈,這可不行,尚書左僕射被你痛毆,朝綱就亂了,你不喜歡長孫衝的背叛,其實朕也不喜歡,但是他們這樣做對大唐有利,對朕有利,知不知道,如果沒有長孫衝提醒,朕即將喪命!所以啊,對長孫氏你還是看在皇后的份上忍了吧。”
這還是李二第一次主動談起那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孫思邈說李二昏迷過,多餘的話不說,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