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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了雲中。

秦瓊一臉憂色,尉遲恭滿不在乎的拍雲燁,盛讚他前幾日的壯舉,還說這才是軍伍上的做派,打折了一條腿而已,要是他,那商賈的全家早進了墳堆了。

無論是誰雲燁都笑臉相迎,完全看不出有一絲半點的心虛,這讓那些勳貴們暗自感嘆少年人的膽大,自《貞觀律》出,山東豪門降等為三,李氏為一,皇后一族為二。

在這個節骨眼上每個家族都夾緊了尾巴老老實實做人,唯恐觸怒皇帝,給家族招來大禍。唯有這小子,肆意妄為,聽說為了幾顆茶樹就大動干戈。四十餘騎橫行鄉里,蠻橫到了極點,也不知皇帝今天會如何處置他。

想到這裡,都不自覺的離他遠了點。

朝堂上依舊熱鬧,軍隊正在大肆開拔,今年八月就會到達各個集結點,大唐王朝軍事機器全力運轉,糧秣,馬匹,兵器,諸事繁雜,待到處理完,早就日上三竿了。

眾臣稍微鬆懈下來,卻見陳叔達站了起來,抱著朝勿上奏:“啟奏陛下,四月十三日午間,藍田侯雲燁帥家奴四十餘人大肆侵略鄉間,以胡莊主人胡安不給他茶葉為名,挾軍器,破胡莊,入大宅,如同匪類,破家室,猶如響馬,胡安稍有反抗,右腿即被打斷,家人稍有不忿即被凌辱,還將數十株茶樹盡數譭棄,似這等無法無天之輩與臣同列朝班,臣深以為恥,與之猶如黑白不可相容。

臣彈劾藍田侯雲燁橫行鄉里,肆無忌憚,縱奴行兇,視我大唐律法如同無物,如今人證,物證俱全,請陛下詔付有司問罪。”

朝堂之上十分安靜,陳叔達的奏言清越字字血淚,讓人大生同情,憐憫之意。

很奇怪,皇帝不說話,宰相房玄齡也閉目不言,兵部尚書杜如晦似乎在想別的事,心不在焉,就連平日裡嫉惡如仇的魏徵也不說話。

陳叔達心裡戈登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頭升起,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秦瓊止住要出班的心思,打算再看看,程咬金臨走前把雲燁交給他,如果出了事,他如何給生死兄弟一個交代?今天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把這小子保住。

尉遲恭說話了:“啟奏陛下,軍伍上的人性子都粗,遇到事情動手比動心思來的痛快,請陛下看在這小子薄有微功,年紀幼小,稍稍懲戒一下,讓他長長記性也就是了,說什麼詔付有司,太過了。”

陳叔達大吃一驚,要是輕輕放過雲燁,自己在長安就別混了,家裡攀附的各個商家就會紛紛離去,這如何使得,過窮日子,不如殺了他好了。

剛要開口,就聽皇帝說話了:“小子,你又憋著什麼壞呢?打算又要坑誰啊?陳叔達?你們也算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至於嗎?”

皇帝話一出口,陳叔達就面如死灰,這哪裡是問罪的口吻,這分明是長輩調侃晚輩的口氣,這件事,總有一個人是錯的,如果雲燁沒錯,那就是自己錯了,那胡安說他與雲燁素不相識,更談不到冤仇,只不過沒給他茶葉就是了,難道說,這中間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嗎?

一向威嚴的皇帝在朝堂上語氣輕佻,讓諸臣子暗暗吃驚,這雲燁聖眷如此濃厚,不得不重新估算雲家的地位。

雲燁出班回話:“微臣性子粗鄙,讓陛下為難了。"

“粗鄙?不見得吧?朕這裡有一首詩,字句簡練,卻又發人深思,不妨讓房卿給大家念念,也長几分見識,原來還可以這樣寫詩。”

老房緩緩站起,來到中間,對皇帝拱手一禮,就從袖中抽出一張紙,輕咳幾聲,把嗓子弄舒服了就開始念。

此詩名曰賣炭翁,賣炭翁,伐薪燒炭南山中。滿面塵灰煙火色,兩鬢蒼蒼十指黑。賣炭得錢何所營?身上衣裳口中食。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夜來城外一尺雪,曉駕炭車輾冰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