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讓那些婦女又製作了一些護膝,給李靖專門用狼皮做了一副,他晚年的風溼病足足讓他在床上臥了十年。
雪停之後的草原可以用滴水成冰來形容,太冷了,帳篷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北風一刮,冷入骨髓,開始有人被凍死了,晚上睡下,第二天就成了冰棒,就這樣還被別人抱著取暖,說是擠一擠暖和。
雲燁看著自己腫得和麵包一樣的手背,束手無策。那日暮的手也凍腫了,她彷彿沒看見,依然匆匆忙忙的在軍營裡當土撥鼠,到處尋找食物,用來喂那十幾張嘴。
李靖在盼望寒冷,越是寒冷他成功的機會就越大,雲燁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的嚴寒,從早上到晚上自己似乎一直在發抖,火堆越發的大了,人離火堆只有兩尺,胸膛被烤的快冒油了,後被依然有冷風刺骨,這是真正的火烤胸前暖,風吹背後寒。
何邵已經燒的不省人事,程處默特意搬過來照顧他,在雲燁看來,那裡是照顧,純粹是要找一個暖爐,看著程處默抱著老何睡覺,雲燁就想把程處默掐死。
再想不出保暖的辦法,老何就會死在草原上,看著老何干裂的嘴唇,雲燁給他用勺子一點點喂水,他像個嬰兒般的張著嘴,想要多喝一點,只是不停抖動的身體讓雲燁怎麼也灌不進去,水灑在外面的,遠比他喝下去的多。
再堅強的人也有極限,在缺乏保暖手段的古代,這足有零下三十度的低溫,會死很多人,歷史上只記載了李靖的成功,卻沒有記載死傷了多少人,似乎那些人都只是勝利必須付出的代價。狗子把手放在褲襠裡取暖,因為那裡是全身最溫暖的地方,在以前,會被人笑死,現在卻沒有人取笑,他的臉爛糟糟的,被凍成了青紫色,鼻涕結成冰就掛在嘴唇上,他們負責砍柴,這幾天怎麼砍,也跟不上燒。
雲燁不知道愛基斯摩人是如何渡過嚴冬的,他們那裡的冬天想必比現在冷的多吧,砌一個不大的雪屋,真的會有效?沒辦法,雲燁只有拿來一試,反正雪也不缺。
他叫上了程處默兩人拿著鏟子,慢慢的蓋冰屋。
“燁子,這個冰做的房子真的會暖和?”程處默凍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以前聽師傅說過,我也沒見過,現在咱們要在裡等大總管他們回來,至少要住十幾天,我不想凍死,就試試,但願師傅不是忽悠我,”雲燁嘴唇上也全是冰碴子,嘴早就沒知覺了。
“老爺子不會騙咱哥倆的,咱快點幹,還暖和一點。‘對傳說中的老爺子,程處默明顯的比雲燁有信心。
一個時辰之後,在雲燁感覺快要凍死的時候,雪屋子終於建好了,門背對著風,不知是心理原因,還是真的有效,兩人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
又在雪屋子上面灑了一遍水,頃刻間就被凍成冰,其實雲燁的雪屋子很簡單,就是在帳篷外面堆上雪,再澆上水,用來阻隔寒風,火盆燒了起來,沒用多久,整個屋子裡就暖和起來了,火苗也不再是外面的橘黃色,而是呈現溫暖的淡藍。
雲燁把老何抬進屋子裡,再給他蓋上厚厚的毛皮,他終於不再發抖,打著呼睡著了。
(未完待續)
第三十九節 大道理
李靖出發了,雲燁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發的,從暖和的冰屋子裡好好睡了一覺之後,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爽,除了手背癢的讓人發狂之外,在這個嚴寒的冬天裡,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抱怨的。何邵依然在睡覺,身體散發著難聞的汗味,他昨晚出了一夜的汗,雲燁不得不起來好幾回,給他喂些水,裡面加了一點鹽,還有糖。
早餐是一大碗炒麵,用開水沖泡之後,攪成糊糊,何邵吃了兩碗,能吃就預示著身體的各種機能正在恢復。
何邵其實昨晚就清醒了,他知道雲燁在給自己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