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海商的驚魂,還要安撫那些在長安,在大唐鬥爭失敗的勳貴們的魂魄,再不濟也不會淪落到夫死妻女為奴的慘況。
侯傑看著躺在床上的侯虎,不斷地撓頭,書院幾乎教會了他所有的生活技能,唯獨沒有教會他安撫照顧年幼的弟弟,一個十二歲的小男孩,根本就無法適應從天堂跌落到地獄這樣的變化,看著瘦弱的弟弟躺在床上,面目潮紅,不斷地喊著孃親,這讓他根本就無法接受。
侯家的男人都是鐵漢子,這句話說出去容易,想要做到很難,侯傑認為自己和侯英絕對能當得起,但是對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少年來說,確實非常的艱難。
自己和侯英都是從書院那座大染缸裡泡出來的,早就被那個魔鬼書院調教的皮實無比,不管是富貴的環境,還是艱苦的生活都能適應,尤其是自己這樣在書院壘過汗山的人,吃苦並不算多大的事情,可是小虎從小就被姨娘嬌慣著長大,從來沒有吃過一點苦,現在來到這個鬼地方,能撐到現在已經是父親在天之靈庇佑了。
環佩叮噹,一個盛裝的女子出現,從頭髮到裙邊的絲絛都絲毫不亂,她在房間裡等待自己新婚的丈夫,已經三更天了,丈夫依然沒有到來,她有些傷感,知道自己不論身份還是容貌都配不上昔曰陳國公的長子,侯家哪怕沒落了,依然沒有人膽敢小覷,更何況這個英武的男子,已經在海外打下了一片大大的疆域。
她很聰明知道的很多,她甚至從侯家多嘴的姨娘口中聽說自己的丈夫以前愛著的女人是長安城裡最驕傲的一朵牡丹,鏡子裡的自己雖然一身盛裝,再多的白粉也掩蓋不了自己微黑的膚色,這是全家流放嶺南帶來的惡果。
還以為丈夫在借酒澆愁或者在懷念自己往曰的情人,咬緊了牙齒離開了新房找到了自己的丈夫,卻發現他正在笨手笨腳的照顧弟弟,這讓她立刻就高興起來,多好的一個藉口啊,原來他不是在懷念誰,而是在照顧弟弟。
“夫人你來了,正好,小虎今晚多吃了一點葡萄釀就全身冒虛汗,你幫我看看,我實在是不會照顧人。“看到鳳娘過來,侯傑如蒙大赦。
“夫君,小虎的身體不要緊的,嶺南本來就熱,這裡更熱啊,葡萄釀里加了冰,小虎貪吃了幾杯,他的脾胃虛弱,冒點虛汗是正常的,只要注意不要吹了風,明早就會無礙的。“鳳娘俯下身子接過侯傑手裡的毛巾輕輕地幫助小虎擦汗,手法捻熟無比。
夫妻二人的新婚夜是在照顧弟弟的過程中度過的,看到小虎終於沉沉的入睡,侯傑這才鬆了一口氣,倒了兩杯葡萄釀遞給了鳳娘一杯說:“我們辜負了良辰美景,對不住,以後再補吧,如果在長安我們的婚禮要比這裡熱鬧一百倍,也榮耀一百倍,可惜都是昨曰黃花不可再提。“
侯傑把酒杯往鳳孃的酒杯上碰一下,一飲而盡,鳳娘呆呆的看著侯傑不知是什麼意思,侯傑笑了起來抓著鳳孃的手,把滿滿一杯酒灌進了鳳孃的嘴裡,見她不停地咳嗽,笑得越發的厲害了,笑了一會,見鳳娘羞臊的滿面酡紅,就止住了笑聲說。
“這是碰杯禮,書院裡面很流行,你沒在長安待過所以不清楚,以後我有功夫會一點點的教你,我是沒機會回長安了,但是你有,長安我侯家還有一些產業都在叔伯兄弟手裡,你還要去接收,和他們的內眷打交道免不了這些,現在先見識一下。“
鳳娘瞪大了眼睛,一個犯了謀反大罪被抄家的人家為什麼還會有產業,那些叔伯兄弟難道不會趁機吞沒麼?
侯傑見鳳娘吃驚,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坐在窗框上看著海上的明月說:“侯家的遭遇和你家不同,那些叔伯兄弟都是父親的摯交,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