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天才方亮,街上已熱鬧非凡,車來車往,行人忙碌,疾步穿梭,誰也沒注意這繁華鬧市中一棟不起眼的大樓,注意這棟名喚金輝大廈的樓宇。此時此刻,在公寓a502房,一俊秀青年正緩緩睜開雙眼,從軟綿綿的粉色大床坐起,迷糊張望起四處。
只道這七方房內,只一張雙人床,一扇鋁合金窗,一張圓紅木桌,一排鐵方衣櫃,四物一件挨一件,由房門南面開始,靠牆而置。房間是極為的普通,擺設亦是尋常的物件,但他見了,卻是滿臉驚訝,看得呆住。
待得回過神來,他方心中想道:“這是哪兒?我怎麼在這,我是誰,我……”想到這裡,忽然“啊”地呻吟一聲,喊道:“好痛……頭,好痛……”當下雙手抱頭,蹲於白石磚地,看似十分痛苦。
剎那之間,林霜霜從美夢驚醒,當即起床,朝他奔去,卻見他趴在地上,不由緊張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傷口痛是不是?”邊說邊伸出右臂,要想將他扶起。
不等攙扶,他自個兒站了起來,昂起頭,呆呆注視著林霜霜,困惑道:“這是哪兒?你是什麼人?我怎會在這兒?”
瞧他無大礙,林霜霜舒了口氣,柔聲道:“這是我家,我叫林霜霜,昨晚見你在小巷中昏迷不醒,傷得又嚴重,情急之下,只好將你帶到這兒,你是如何受傷的?”說著說著,見他仍目不轉睛望住自己,臉上不由泛起一絲微紅。
聽後,他半信半疑,不禁望了望腹部那圈圈繃帶,這時方覺傷口隱隱作痛,不由又悶哼一聲,搖頭就道:“我不知道,我好像……好像連自己是誰也不知道。”
聽了這話,林霜霜半皺眉頭,驚訝說道:“你的意思是,你失憶了?”
面對林霜霜的質疑,他並不作聲,似乎不怎麼想說話,只猛地點頭。
林霜霜說道:“那你可記得柳小玉?昨天我聽你總叫著玉兒玉兒,你是不是她的朋友?”
聽到“玉”字時,俊秀青年先是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眉頭緊皺,口中不住喃喃:“玉兒,這名字好熟呀。”
見他這迷糊樣兒,林霜霜忙從懷中掏出那把紫色刀鞘,輕聲問道:“你記得這東西嗎?在你身上的。”將刀鞘遞給了他。
接過紫色刀鞘,他正反翻弄一下,木訥揣摩起來,待見鞘上一行金色小字時,心中大感好奇,不由顫聲念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萬世不改,不離不棄……”
讀著讀著,竟覺這話熟悉得緊,但心下又不知這感覺從何生出,於是茫然思索,誰知想念方有,腦中卻忽然浮現出一個少女背影,那少女半裹白衣,袒露雙肩,一頭烏黑長髮散佈兩旁,發下肌膚更是白嫩滑膩,叫人見了不敢逼視。
見這腦中景象,他不由小聲唸了句“玉兒。”,但方說罷,腦海畫面又剎那一轉,換成一個滿地芳草,流水不絕的戶外場景,但這藍天白雲之下,卻有個男子跪倒叢間,面向一條蜿蜒小溪,指天作誓。
鏡頭從遠拉近,那男子面容輪廓逐漸清晰,不到半刻,他便瞧出,那人正是自己,當即心下一驚,暗想道:“是我,我怎麼。”誰知還沒想完,又聽一段清晰話音:“我,翼天行,今刻魔刃,不求同生,但求同死,萬世不改,不離不棄!”聽到這裡,不禁又猜想道:“我為什麼要發誓,我到底是誰?翼天行……”
想著眼前一黑,腦中畫面忽然消失,只剩那誓言不住迴旋,他頓覺頭腦疼得像要裂開一般,當即顧不上一切,猛將刀鞘往地一扔,抬手捂住頭部,在地上不住翻滾,那紫色刀鞘被他一扔,只在地板彈動幾回,便嗖的一下,劃入床底。
見他這般情形,林霜霜慌忙蹲下,道:“大哥,不要再想了,失憶事小,身體事大……”邊說邊想扶他起來,誰知天行在地上翻滾,甚是有勁,想扶也是不能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