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板——甚至割斷喉嚨。
站在小霸王的身後,黑仔手下們全部都乖乖地舉起了雙手,一動不動,唯恐自己就成為下一個目標,而小霸王的手下們顯然十分享受這樣的時刻,他們耀武揚威地拿著手槍在巡邏著,漫無目的地在四周轉悠著,就好像是剛剛標註了自己領域的土狗,以傲然的姿態宣告這裡是自己的地盤。
班尼嚼著口香糖,在旁邊東摸摸西摸摸,好奇地看著周圍所有一切,就好像是牙牙學語的嬰兒一般,所有事情對於他來說都是新鮮的。周圍無處不在的槍口彷佛根本不存在一般,他只是遊走在人群之中,尋找著自己感興趣的東西。突然聽到小霸王似乎要失控了,就回頭阻止了一下,但很快就又再次展開了探險。
空氣之中飄蕩著如同兒戲一般的稚嫩和嬉鬧,幾乎讓人不敢相信這是毒/品地盤火拼現場,更像是一群五、六歲的孩子在過家家。可是,那冷酷的槍聲和壓抑的氣氛卻在不斷碰撞著,與眼前的畫面形成一種難以言喻的荒謬感,卻越發讓人心底發寒。
在這一片混亂之中,阿炮就像是一個局外人般,呆呆地站在角落,沒有人理會他,他也沒有加入大家,只是以一個旁觀的視角看著眼前這出真實而殘酷的鬧劇,“我應該趁機替我哥報仇。”阿炮看著距離自己僅僅只有兩步遠的小霸王,他此時背對著自己,而其他人也都忽略了他的存在,他只需要拿起手槍,扣動扳機,就可以報仇了,沒有任何難度。
阿炮的視線落在了桌面上那把已經上膛的手槍,微微抿了抿唇瓣,眼睛裡寫滿了錯雜,還有掙扎,彷佛下一秒他就會伸出手去抓起那把手槍一般。就在此時,“砰”的槍響傳來,阿炮猛地抬頭,然後就看到黑仔已經躺在地上了,阿炮收回了視線,隱藏起了眼底的驚慌和恐懼,這並不困難——從小到大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阿炮又看了一眼那把手槍,但理智卻已經回到了腦海裡,肩膀輕輕耷拉了下來,有著說不出的沮喪和錯雜,然後他轉身邁開了腳步,準備離開。
可是,站在門口的小嘍囉們頓時都把手槍舉了起來,齊刷刷地對準了阿炮,這讓阿炮有些尷尬地站在了原地,無法前進,也無法後退。小霸王也轉過身來,有些意外看到了陌生臉孔,腳下不由一個拌蒜,但下意識地,還是把手槍舉了起來,盛氣凌人地說到,“你要去哪裡?”
正在研究桌子上餐盒的班尼立刻又抬起頭來,壓下了小霸王的手槍,“不關他的事。”
小霸王高高聳起了自己的肩膀,就好像是穿上了綠巨人的肌肉套裝一般,搖搖擺擺地走了過去,抬起下巴用一個挑釁的眼神說到,“你叫什麼名字,孩子?”
孩子。小霸王稱呼阿炮為“孩子”,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同齡人。
阿炮卻沒有糾結這些細節,沒有停頓地低聲回答到,“阿炮。”
班尼卻記得童年的夥伴,解釋起來,“他是阿呆的弟弟。”
“阿呆?”小霸王的記憶有些模糊了。
班尼從餐盒裡發現了一堆鈔票,漫不經心地開始數了起來,“死掉的阿呆。”
小霸王這才反應過來——那個曾經天天欺負他、最後被他一槍崩了的阿呆,“哈哈。”小霸王直接就笑了起來,越想越有趣,“哈哈!快,孩子,你走吧!”高高抬起了下巴,用鼻孔對著阿炮說到,“告訴大家,現在由小霸王當家。我們會賣白/粉,懂嗎?”
站在旁邊的班尼已經沒心沒肺地開始抽起了餐盒裡剩下的**,對著阿炮離開的方向吐出一口煙霧,戲謔地說到,“**。”然後小霸王就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呵呵,呵呵……”
阿炮看了班尼一眼,然後低下頭,默默地轉身離開了。那瘦弱的身影有著難以形容的孤寂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