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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部分

儼然就成為了戰場,罪惡之城已經淪落到了鋪天蓋地的血雲籠罩之中。那麼,蘭斯要如何收尾?故事又應該如何講吓去?

畫面一轉,哈迪根居然出現在了鏡頭之中,他躺在了病床上,蒼白虛弱,彷佛就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了。出乎意料地,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忘記哈迪根的時候,他在一個最不恰當的時間點再次出現了。

“低俗小說”!這是克洛伊的第一個想法,如此環形結構的敘事手法,早在1994年,昆汀執導的影史經典“低俗小說”之中就運用過了。不過“低俗小說”更加大膽,男主角文森特在第三幕就已經死了,可是第四幕他又“復活”了,這其實是打亂了敘事結構和時間結構的一種做法,令人拍案叫絕。

“罪惡之城”顯然也採用了相似的手法,開篇第二個故事,所有觀眾都以為那是結局了——哈迪根英勇就義,南茜得以拯救。雖然在之後的兩個故事裡,南茜都以酒吧舞/女的身份登場,但卻沒有人把南茜與哈迪根聯絡起來。

其實克洛伊一直都抱著這個疑惑:南茜這個角色真的沒有任何用處?這不像蘭斯的做法。蘭斯不是那種隨意穿插角色、隨意利用空鏡頭的導演,他的劇本也許不是縝密得毫無漏洞,但絕對是心細如髮,每一個細節都將會為作品整體而服務。所以,克洛伊在好奇著,在等待著。

現在,她終於等到了答案。

哈迪根順利救下了南茜之後,但他卻無法抵抗小羅傑的參議員父親。小羅傑的父親利用權勢逼他為兒子頂罪,哈迪根一直拒絕屈服,但過去的累累過錯還是讓哈迪根進入了監獄,在裡面待了整整八年。

南茜逃出生天之後,卻沒有回到家裡,而是在罪惡之城裡四處流浪,酗酒、吸/毒僅僅只是小兒科而已,後來甚至還是經營起了不法生意,成為了妓/女幫派裡的******。在南茜暗無天日的生活裡,哈迪根是唯一的寄託,她化名為克麗迪亞,不斷給哈迪根寫信。

來自南茜的信件,這也是哈迪根堅持下去的唯一慰藉。

但某一天,南茜的來信中斷了,長達兩個月都沒有聽到南茜的任何訊息,這讓哈迪根十分不安,他選擇了放棄抵抗,以認罪來換取假釋,尋找保護南茜。等哈迪根看到安然無恙的南茜時,他才意識到,變身成為黃雜種的羅傑一直在暗地裡監視他,而他正在帶著黃雜種重新找到南茜。可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黃雜種抓住了南茜,也抓住了哈迪根。

看著螢幕上那渾身像是一個熒光燈般的黃雜種,芥末黃的色彩與周圍的黑白完全無法相容,猶如一個突兀的天外來客一般,比馬弗更加兇殘,比迪懷特更加邪惡,比凱文更加噁心,堂而皇之卻又不容於世地存在著。克洛伊的胃部開始翻滾著。

黃雜種是一個怪物,也不僅僅是一個怪物,更是扭曲社會孕育出來的怪胎,他不僅代表了孌/童的畸形心態,更代表了社會逼迫之下誕生的畸形變態!克洛伊也不由想起了“波士頓環球報”的新聞報道,天主教、神父、性/侵兒童……漠視、緘默、縱容……所有的所有都演變成為大螢幕上的黃雜種,彷佛黃雜種就是那所有罪惡的化身一般,令人作嘔,更令人恐懼。

顯然,克洛伊不是一個人。整個放映廳裡都響起了壓抑的低呼聲,那種胃部不適的痙攣灼燒著身體內臟,迸發出憤怒又羞恥、排斥又恐懼的心理,彷佛自己就在罪惡之城中一般,彷佛自己就被黃雜種那滑膩的眼神盯上了一般,面板表面的雞皮疙瘩迅速冒了起來,身體開始控制不住地輕輕顫抖起來。

黃雜種帶走了南茜,留下了哈迪根,他決定慢慢地享受折磨南茜的快樂,而把哈迪根交給了自己的手下來處理。

但哈迪根卻頑強地生存了下來,並且一路追蹤到了黃雜種,不顧一切地將南茜拯救了下來,又一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