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嫡系,此刻自然唯太子妃馬首是瞻。他出列稟告道:“適才臣等正在討論京城訊息之事,如今離太子回京已經過去五六天了,依然沒有個回應。眾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還請太子妃酌情定奪。”
清瑜剛從父親陳洪愷的秘信中得知了一些京城的變故,這會兒她只能裝作不知,尖著耳朵想聽聽太子妃作何打算。
太子妃目光清冷的看向臺下眾人,語氣有些不滿道:“一開始,你們就錯了主意。我們是什麼人?我們是正朔,是陳國所有皇室家人。太子當初秘密返京是情勢不明。可是你們不是已經抓到了巴王府的罪證了嗎?這時不急著返回京城昭告天下,反而在這裡空等。都是聰明人怎麼這麼糊塗?”
福王妃訕笑著道:“太子妃明鑑,我們也是驚弓之鳥。巴州兵力空虛,若是被賊人所乘,後果不堪設想……”
太子妃嘆息道:“你們太過縮手縮腳了些。我們是大義,不知道正經打出旗號,招駐兵來護駕?巴王若是能隻手遮天,此刻我們焉有命在?你們眼睜睜看著周圍幾個郡的兵力不知運用,只會害怕”
太子妃此言一出,眾人都有柳暗花明的感覺。或許是因為福王妃這些人包括清瑜在內,都不是久居上位發號施令之人,發生了巴王府叛亂的事兒,她們便一門心思想著怎麼憑自己的力量去應付。卻從沒像太子妃這樣想透徹過。她們是正朔,打著太子妃、皇太孫的口號調兵來援,那些正義之師肯定應者雲集。
方公公連忙道:“老奴這就去讓巴州知府行文,立即調周圍八郡的兵力前來護駕”
太子妃阻止道:“且慢巴州知府職權不足,加上我的鳳印。也不要那些兵力來巴州,直接讓他們去前頭扶風郡集結。同時我們也立即收拾東西上路,在扶風郡與大軍匯合”
方公公連忙答應,轉身就走。一時間眾人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各自行動。福王妃也匆忙起身,帶著太監去傳諭行宮各處宗室家眷,好讓大家做好準備。澤禕也請命調動行宮禁衛去了。清瑜落後一步,也提出告退,卻被太子妃留了下來。
清瑜不知何故,忙低頭應命。因為知道父王在這件事裡推波助瀾暗下殺手,清瑜心中有些忐忑,行動言語微微有些緊張。
太子妃卻換了和聲細氣道:“瑜兒你們府上有人理會那些雜事,你就陪我說說話吧。”
清瑜努力擠出一個笑容道:“是。就怕太子妃病體初愈,遲些又要趕路,此時需要休息。”
太子妃苦笑道:“這些日子我休息得也夠多了。身子早就沒事,只是這心口上的傷,只怕一輩子也好不了。”
清瑜知道太子妃所指正是皇太孫陳澤祺之死,她心頭有鬼,想要安慰卻又有些說不出口。
太子妃誤會了清瑜的意思,擺手道:“安慰的話你也不必說了。我終究是陳國的太子妃,許多事情由不得我去逃避。之前巴王府弄出那些事兒我都聽說了,多虧有你。澤禮也十分乖巧懂事,你們姐弟都是好孩子。”
清瑜忙謙謝道:“太子妃言重了。本是晚輩應該做的。”
太子妃嘆息道:“澤禮過繼的事兒,我知道你們心裡都不好受。只是太子有他的難處,為了國家大義,也只能讓你們體諒了。不過你放心,我待澤禮是一片真心。他這個孩子自幼沒了母親,往後的日子,我必定待他如親子,絕不讓他吃一點苦頭。”
清瑜復又謝道:“太子妃仁和慈愛,澤禮能教養在您膝下,是他的福氣。”
太子妃覺得今日怎麼說,清瑜都有些拒人千里的感覺。她知道奪人骨肉並不是一件輕巧的事情,只道清瑜心存芥蒂,一時半會轉不過彎來,只得微微嘆息,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下去,便讓清瑜離開了。
這麼多人返京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直到次日一早,眾人這才準備停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