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管家,小姐一路風塵僕僕,又在宮中耽擱了那麼久,眼下風大天暗,咱們應該趕緊讓大小姐回府休息才是……”
陸管家聽了這話才止住哭聲,忙道:“該死該死,老奴倒鬧得不成體統了。小姐恕罪,快裡邊請。”說完,又對那青年管事道:“寶柱,快去通知府裡各處一聲,說大小姐平安回來了。”
那年輕管事應了一聲是,對清瑜笑笑,轉身去了。
清瑜被陸管家請上了轎子,有人推了輪車讓陸管家做上,眾人便朝頤瓏軒去了。
清瑜聽陸管家叫那人寶柱,想起什麼,忙隔著車簾問陸管家道:“老管家,剛才那位管事是魯寶柱嗎?一別這麼多年,我竟然一時沒有認出來。”
陸管家笑道:“正是那小子。他因走了好運,被小姐指了一樁美滿姻緣。如今兩口子在府裡俱是得力之人。以前都是魯寶柱代管著小姐的產業,只是去年遭遇圍城,鋪子一時開不下去了。我便做主讓他回來給我搭把手。他家那口子是伺候小姐的老人,如今我怕小姐剛回府裡不習慣,也打發魯娘子去了頤瓏軒,由她照顧您的起居飲食。”
清瑜聽說陸管家調了紅藥來伺候自己,微微一笑。她心中高興,口子卻道:“到底是嫁了人做了媳婦的,老管家這麼做,也不怕人家夫妻怨恨?”
陸管家正色道:“小姐不用擔心。他們夫妻莫說不敢怨恨,高興還來不及。若沒有小姐幫襯,哪裡有他們今時今日?聽說……簾紅紗碧兩個丫頭路上失散了,小姐總不能沒有貼心的人在面前。沒伺候過小姐的,老奴可不敢指使到小姐面前,惹小姐生厭。”
清瑜聽陸管家提起簾紅紗碧,不由得蹙起眉頭,對陸管家道:“如今戰事已經結束,還請陸管家儘快打發人,到延州一帶去找尋一下。簾紅紗碧她們都是待我忠心耿耿。雖然戰亂之時,危險重重。但是她們都有幾分小聰明,說不定躲在哪裡等我的訊息。此事刻不容緩,還請老管家費心。”
陸管家連連點頭道:“小姐就是不吩咐,老奴也不會忘記的。這些年她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是王妃在的話,也不能眼看著她們落難視而不見。我明兒就打發精幹的人手去辦。”
不多時,眾人便到了頤瓏軒門口。清瑜下了轎子,抬頭看見當年舊居,不由得有些感慨。她還沒來得及仔細打量,門上一個媳婦子帶著幾個婆子丫鬟便上前來跪拜道:“恭迎小姐回府”
清瑜定睛看去,說話之人不是紅藥又是誰?只是此時的紅藥已經梳了婦人的髮髻,臉盤圓圓,顯得富態了些。只是眉眼間還是當年那副穩重平和的樣子。清瑜上前拉了紅藥起來,微笑著道:“魯娘子別來無恙?”
紅藥本是淚盈於眶,被清瑜這麼一調侃,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她素知道清瑜的性子,對待她們這些信得過的人是言笑無忌的。忙道:“不敢當小姐下問。奴婢甚好。小姐……長高了。”
清瑜笑了笑,道:“都這麼多年,還是那個小不點怎麼行?”
陸管家道:“小姐還是先進屋休息吧。有什麼話,明日再說不遲。”
清瑜心中有事,哪裡能安心休息。她一路上費盡思量,陳帝今夜的態度透著古怪。立儲大事關乎父王,關乎嘉王府,也關乎自己。清瑜就算不為父王的奪嫡盤算,也不能不管其他人死活。她低聲道:“不忙。陸管家隨我進來,我還有點事兒要請您老幫個忙。”
陸管家聞言一愣,只是他知道府裡這位小姐打小便是有主張的。今兒這麼疲憊還鄭重拜託自己,可見事情不小。老人家忙點頭,跟著清瑜後頭,進了頤瓏軒。
清瑜進屋坐定,也顧不得重回故地的心情。先將陸管家單獨留下,問了關於老太監吳春和的事情。
陸管家一五一十的道:“吳公公早兩年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