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下一個大蓮葉蓋著臉,流淚地叫著:“我不是張綠綺,我不是。”不必來承擔屬於她這樣悲慘的生命。
自欺欺人的把戲,怎麼叫,也是沒有用的。到了傍晚,肚子餓得我咕咕叫。
又赤著腳,有些狼狽地回到綠宮裡去。
歡兒一句話也沒有說,也沒有問我去哪裡了,恭敬地遞上溼巾子讓我擦擦臉,再奉上一杯溫開水。
咕地喝下去,我猛地抱著她,嗚嗚地哭著。
想不到我的軟弱,還是要發洩出來。
不是在張賢瑞的身邊,不是在梁天野的身邊,而是在歡兒面前。
我已經選擇了,我放棄張賢瑞,我要與寶寶一起,我還得出宮。
路很長,道很遠,很限難,可是我還是想。
誰都可以放棄,我獨獨不可以的。
歡兒拍拍我的肩,嗚咽地說:“娘娘你別哭了,你要是哭,歡兒也跟著你哭。”“我好想有人給我撐腰啊。”我也嗚咽地說了出來。
她怔了怔:“歡兒不敢啊,皇上是一國之君。”我不是要她去找梁天野算帳,就算是我借她個膽,她也不敢。
她勸解著我:“娘娘,咱們還是吃飯吧,吃完飯再接著哭也有力氣啊,吃飽了才不會哭壞身子。”
她是什麼邏輯啊,但是,卻讓我的淚止住了。
眼睛還有些紅,接過她遞上來的絲帕,輕擦著。
的確,哭是一件很傷心的事,女子的淚是水,有時庸價,有時卻珍貴得比珍珠還要值錢,端看哭得值與不值了。
桌上比往日多了更多的菜色,但是我看著,卻沒有什麼胃口。
就算現在給我龍肉吃,我也不開心了。
扒完半碗飯,沐浴得乾淨,讓自已輕鬆一點才去睡。
不管如何,我不會拿自已的身子開虐的。自已都不愛惜自已,誰來愛惜我呢?
抱著肚子,我輕聲地說:“以後就只有我們自已了,寶寶啊,媽媽好愛你。”
鼻子又一酸,差點沒流淚。
不能哭,我重重地吸一口氣:“寶寶,媽媽睡覺了。”
睡吧,睡著了,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
但是第二天很早,就感覺枕間溼溼的,也睡不著了。
伸手一摸,半夜中哭溼了枕頭都不知道。
伸展著四肢,我發現這床太大了,不好啊,好孤單一樣呢。
伸手一觸控,還摸不到那一邊。
坐了起來,望著朦朧的天色,打白了那窗紙。
我站起來,穿上鞋子走到窗邊,推了開窗,大片大片的牡丹花,正在沁涼的晨風中,吐露著花香。
淡淡的白霧也縈繞著,那緋紅的花朵,那般的絢麗,真像是仙鏡一樣。
慢慢地,霧氣更薄了,天色也越來越亮了。
一些雜碎的聲音,打破了晨的安謐。
我看著金光,從高高的紅牆那邊,透了點出來。
皇宮裡的高牆,為什麼要這麼高呢?就是這樣,用來困住像我一樣不想在宮裡的人嗎?
但是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有什麼用。
看著燦爛金光如扇子一般,慢慢地往這邊照了過來。掃過宮牆,掃過宮闕高高的頂端,隨風搖曳的樹枝,以及,那大片在徐徐送香的牡丹花海。
真美啊,這般的有感染力。我感覺到了,無論黑夜再怎麼漫長,再怎麼無助,終究,白天還是會來的。
陽光總是能帶要人振奮,快樂,明亮的感覺。
閉上眼睛,安詳地站著,等著晨曦的第一縷陽光,溫柔地撫上我的臉。
聞著清新的花香,從這裡,得到我的勇氣。
我不會倒下的,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