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還有些沉重,半眯著看她:“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一點也不像是宮裡的人。
她聲音沙沙的:“我是老爺請來侍候夫人的,老爺說夫人睡了三天,就會醒來。”
她放下恩恩,扶我起來。
然後擰了巾子給我洗臉,端來水給我喝下去。
我喘著氣,覺得有精神一點了。
恩恩哭了一會,就不哭了,可憐兮兮地睜著眼睛看著我。
他呢?沒有他的影子,沒有他的聲音,甚至,也沒有他的味道。
那婦人又說:“準備好熱水了,夫人先洗洗。”扶了我起來,到一個小房子裡去。
藥氣薰人的,滿滿一桶都是綠色的水。
她又沙沙地說:“老爺說了,給夫人三天泡一次,連著泡一個月。”
“他呢?”我虛弱地問著。
婦人又說:“老爺出去了。”
泡在藥草水裡,很舒服,讓全身的無力,都一洗而空。
精神也慢慢地回覆了過來,吐出積壓在心裡的氣,輕鬆了許多。
泡過之後,再用乾淨的水抹抹身子,吃了點東西。
這才是活著的人啊,有精神,有力氣。
拿著裝的牛乳喂恩恩,她怎麼也不肯喝,我現在的身體,估計也不能餵奶了。
等了十天,一天比一天更要讓我心類。
他還沒有來,那天晚上,和我上床之後,他就消失了一樣。
而我手腕上的藍印子,卻越來越淺。
我想,他說不是欺負我,和我上床,是為了解我身上的毒嗎?
我以前倒是看過有些YY的書,就是男和女上床,然後毒素傳過去的。
心裡有些驚歎,他是皇上啊。
他最後走的時候,說得那些話,聯結起來,何不是就想為我解毒呢?
心裡唏籲地嘆息著,想看到他,然後他是完好無損的。
我才幾天,就受不了。
他呢?他能承受幾天。
一天也住不下去,在這裡很有自由,生活也不用操心,他都安排好了。
但是心裡很不安,老婦人什麼也不知道,只把他走之前吩咐的事,都做得井井有條。
在這裡住著,一點訊息也透不進來。
我到城裡轉一圈,才知道江秀城外,十天前發生了一場大戰,死傷了不少人。
主謀還是五公子,皇上親押了五公子回到京城。
他就這樣不見我了嗎?他還一定要問我,我心裡是不是有他。
我呆不下去了,心思裡想著一些東西,就很煩惱很煩惱。
沒有輸贏地掙扎下去,心卻早就淪陷成一片海洋。
所有的高傲,都在無聲的時光裡,寂寂然地磨得平滑。
老婦人勸我不要離開,說現在外面很亂,而我住不下去。
梁天野那人,他怎麼會放任我一個人在這裡呢,他沒有暗中讓人監視著我才怪。一個人離開,也不懼怕什麼。
將東西打包,帶著恩恩出江秀城。
在這裡起止,往京城走的。回到了這時在,我以為是終點。
卻不是,我還是要往京城去。
無邊的線,在牽扯著,告訴我,往哪裡走。
出了江秀城,也知道外面,並不如城裡那般的平和。似乎都在談論著什麼尋找神醫的。
梁天野身上的毒,想必也發了。
五公子放我離開,就是這樣。
我傻,他還不是很傻,一句我心裡有他,就什麼也給我承擔了,該死的,我心裡好難受。
帶著恩恩不敢貪著趕路,花了好久的時候,才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