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份別樣的心意。
溪邊,有人在回頭而望。我默默後退一步,接過早早,輕撫著他的面頰,再看向狐狸,輕聲道:“一願早早健健康康,二願雞公寨的弟兄們平平安安,三願………”
他“嗯”了一聲,微低著頭,凝望著我。
我轉頭看向溪邊笑鬧的人群,輕聲道:“三願青瑤軍能永如今夜。”
我沒有看他的神情,只聽到他低低地“哦”了一聲,繼而他悶悶地低笑一聲,緩慢地說道:“我還以為大嫂會因為牛郎織女今夜相會,而有別的心願。”
我轉頭,迎上他的目光,淡淡道:“牛郎織女為這一年一度的相會,孤苦一生,代價太大。相會,不如不會。”
月色下,狐狸看了我許久,慢慢地轉開目光。
這一夜,直至月沉星隱,青瑤軍才踏著歌聲回城。
由於睡得太晚,第二日起床時已是日上三竿,我想起一事,急急派人去乾泰營,所幸五叔尚未啟程,我便吩咐擺午宴,為五叔送行。
狐狸和五叔步入花廳,我見只他二人,便笑道:“老七呢?”
狐狸似也沒將昨夜的話放在心上,大笑道:“這一個月內,大嫂若見得到老七,我杜字便倒著寫。”
燕紅等人便都竊竊笑,只纓娘神情黯然地站在一旁,等狐狸和五叔入座,她默默地布上碗筷,當她將筷子奉給五叔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她眼中有水光在閃。
我在心中笑了一句傻丫頭,故意閒扯開來,與狐狸談笑風生,五叔卻似有心事一般,我問上幾句,他才愣愣地答一句。
宴罷,見纓娘替五叔奉上清茶時雙手微顫,我不忍心再看她這模樣,終於笑著開口:“五叔。”
五叔放下茶盞,恭聲道:“是,大嫂。”
我微笑道:“五叔馬上就要去伊州,定會十分辛勞,身邊沒有一個端茶遞水的怕是不行。正好這幾個月,纓娘一直在侍候五叔的起居,我看她為人細緻,不如五叔將她帶了去,繼續讓她侍候你,我也好放心些。”
我話一說完,燕紅等人便向纓娘笑著擠眉弄目。這幾個月,纓娘一直在五叔院內侍候,我也讓燕紅打探清楚,這二人應已互有情意,只是那層窗戶紙沒有捅破而已。
纓娘面頰紅得象塊喜布,偏偏雙眸似定住了一般,定在五叔身上。
狐狸也適時笑道:“是,五哥,反正這幾個月一直是纓娘伺候你,你就帶了她去吧。”
所有人都看著五叔,就等他點頭,可他卻雙唇緊抿,沉默不言。
纓娘面上的紅色漸漸褪去,又漸漸透出幾分灰白來。
室內笑聲漸止,陷入尷尬的沉默。
良久,五叔慢慢站起,向我長身一禮,聲音雖輕,卻似十分堅決:“大嫂的好意,小弟心領。但亡妻還在九泉下相候,小弟萬萬不敢耽誤了麥姑娘的終身。”
我一愣,還待再勸,他卻再向狐狸行了個軍禮,猛然轉身,向廳外大步走去。
眾人面面相覷,纓娘面上閃過幾分絕望,眼見五叔就要邁出花廳,她忽然仰頭冷笑一聲,厲聲道:“你站住!”
五叔的腳便僵住,纓娘顯然在極力控制著不流出眼淚,她一步步向五叔走近,顫聲道:“好!很好!徐朗,我問你,是不是隻要殺了那個姓趙的奸賊,你就會去與你的妻子相會?!”
五叔背對著我們,象岩石般沉默,良久,低低道:“是。”
“那你現在就去殺啊?為什麼不去?!真的想殺了仇人後便隨你妻子而去,你為什麼還苟活在這裡,為什麼不去報仇?!你是不是騙人的?!”纓娘厲聲說著,卻有兩行清淚,自面頰緩緩淌下。
五叔平靜道:“姓趙的現在投靠了陳和尚,我暫時殺不了他,只有等咱們衛家軍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