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
談寶兒自然不知道這千里大堤本來已被蟻穴所潰,一時只被自己的傑作所驚呆了,心中一片空白,只是不斷重複一個念頭:“他媽的!老子一拳就將這千年大堤給轟斷了……這太扯了吧,一定不是真的!哈哈,不是真的……”
但大浪激起的水花濺到他臉上,提醒他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到他清醒過來的時候,身體卻也已經從天空堪堪落到了水面之上,腳下巨浪捲來,他不及細想,當即凌波之術踏出,身體頓時便輕如鴻羽,在一朵朵浪花尖上踩過,順著南去的滔滔江水,隨波逐流起來。
“蘭妹!”定下神來之後,談寶兒這才想起楚遠蘭來,當即放聲高呼。但此時水聲轟隆,簡直如同悶雷在耳邊炸開,他聲音雖然不小,卻不通運功發音之術,聲音便被水聲淹沒得無影無蹤。
順著水流,下了二十丈高如瀑布一般的堤岸,談寶兒舉目四顧,只見滔滔大水之中,千多個身影都被大水卷襲,在水中掙扎求存,載浮載沉的,狼狽不已,倉促間又哪裡分得清楚誰是楚遠蘭?
白衣!對了,蘭妹穿的是我的白衣!談寶兒記起現在楚遠蘭身上穿的正是自己脫給她的白色長袍,當即開始尋找江水裡穿著白色衣服的人。
只是在偷盜界裡,白衣勝雪幾乎是每個風雅神偷的標準流行裝,談寶兒以前也喜歡學人家裝風雅,金甲裡邊配備的便是一襲白色的絲質長袍,此時卻終於知道什麼叫風雅有罪了。因為他一眼看去,滿江盡是白衣人,無奈之下,他只能一個個地找。
不是!不是!還不是!談寶兒鬱悶透頂,他每從水中抓小雞似地抓起一個人來,卻都不是,便順手扔到岸上去了。這些幸運的傢伙,只因為在偷盜之餘不忘學習風雅,穿了一身白衣,便幸運地撿回了一條小命。
馳江之水,一旦破堤而出,猶如萬馬奔騰,速度卻當真是風馳電掣。偷天公會諸人雖然大多身具法術武功,但在這大自然的偉力面前卻也是無能為力,他們拼盡全身之力,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讓自己不要被江水淹沒,使自己能夠隨波逐流而已。
但談寶兒的凌波之術卻最是神奇,不管水流如何湍急,如何的浪潮滔天,他只要真氣不竭,就總能凌駕於浪潮之上,永不沉沒。所以在別人都在苦苦掙扎著還他救命的時候,這個賤人卻全不理會,只是心情愉悅的一門心思地在找美女。
江水滔滔,一路向南而下。談寶兒如仙人一般凌波踏浪,找尋楚遠蘭的身影。到得後來,江中不時有白衣人被拋到岸上,而且每一個被拋的白衣人肚子上都免不了被他一拳狠揍,同時伴隨著一聲咒罵:“媽的!一個個人模狗樣的,也學人家裝瀟灑玩什麼玉樹淋風,什麼衣服不好穿,穿什麼白衣嘛!”
此時早已夜黑多時,雖有明月如盤,但在這白浪滔滔的江水中尋找一個白衣人本身就是一件困難之極的事,往往是飄了十丈之遠,才能尋到一個人。只是談寶兒覺得楚遠蘭是談容的未婚妻,不管如何,自己總是要將她找到,不然將來如何對老大交代。可是他卻沒有問過自己,一發現楚遠蘭不見了,自己內心的焦急,卻僅僅是因為要對老大交代嗎?
就這樣,江水一路狂奔,載著千多人一路南下。越向前,馳江江面越窄,江水便溢位大江的居多,而到後來,江水更是毫不客氣地直接竄上岸去,淹沒了許多良田和房屋。
談寶兒已不知是第幾次從水裡提著穿著白衣的人來,他只是不停地做著將人提起再拋到岸上的機械工作。這一次,他又提起一人,粗看一眼不是楚遠蘭,便要狠揍一拳再扔出去,那人喘了口氣後,卻大叫了起來:“周大哥,多謝你救命之恩!”
談寶兒這才認出那人是宋三郎,老實道:“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說時便要將他扔上岸去,宋三郎卻又已道:“周大哥是在找黃兄弟吧?他們的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