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動不動。
鍾嶽峰忽然明白了什麼,他慢慢地走近,碰了碰那隻手,已經冰涼僵硬了。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懸著的一顆心才落下來。這一定是那次礦難中被埋的礦工之一,只差了一步之遙沒有逃脫死神之手,生和死相距這麼近,往往只有一線之隔。因為北疆本就氣溫低,這礦洞深處幾乎就在地下,溫度更低,所以屍體就沒有腐爛。鍾嶽峰心裡沉甸甸地堵得慌,他已經完全忘卻了恐懼,他甚至突發奇想,這隻手會不會是香雪男人的呢?他嘆了口氣,把旁邊的石塊搬些蓋上那隻手。看看火把快要燃完了,此路已經不通了,只好趕快順原路退了回去。
他在大洞裡一邊休息一邊考慮該如何從洞中逃生,往裡的通道已經都塌方堵死了,而且往裡去也未必能通到外面去。這礦洞中雖然有通風的空隙,但一時也找不到,而且老鼠能夠出入,人未必能夠出入,看來只有回到原來的洞口慢慢往外挖,那是逃離此洞的唯一出路。可惜沒有找到什麼工具,他在運礦石的軌道車上撬下一塊鐵板了,打算用它做工具。他收集了一堆坑木,有了這些木柴他打算不再過生吃鼠肉的野人生活。他休息完了這才開始把木頭往回搬,由於腿上並未完全康復,所以他只背了幾根又從原路返回到洞口處。
用匕首把坑木削開,幸虧他功夫高強,不然一把小小的匕首如何能對付了這木頭。熊熊的火燃起來了,鼠肉在火上烤得滋滋地響,不久就散發出撲鼻的香味,令人食慾大動。他已經多久沒有吃到熟食物了?無法知道確切的時間,反真是好久了,他一連吃了三隻烤鼠肉,這才意猶未盡地結束了這頓入洞後真正的第一次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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飽餐之後,歇息好了,他就開始搬運堵在洞口的石頭,回憶起爆炸時往洞裡泡得情景,從洞外到現在這個位置這一段距離最起碼有幾十米,徒手勞作,應該是一件艱辛無比的事情。而且他還怕堵住了往裡面去取水的路,只得小心地把石塊搬到邊上。
烤鼠肉的香味引來了更多飢餓的老鼠,糧荒的問題基本上解決了,坑木已經全運來了,烤上幾十次都不成問題,他常常是餓得實在受不了的時候才吃一點東西,預計物資足夠支援到出洞的時刻。古時候那個愚公有信心把一座山都搬走,自己真是太幸運了,不用去搬一座山,只需要挖開堵在面前的石塊,他的心裡充滿了樂觀和希望,希望又化作了無窮的鬥志。
第一次勞動之後,雙手磨得血淋淋的,因為他勞動的時候不能老是運功發力,更怕引起新的坍塌,他只能那麼一點一點地搬運,累了才坐下來休息運氣盡快恢復體力,然後繼續沒晝沒夜地幹,餓得實在受不了時才生火烤鼠肉吃。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堵在洞口的石頭一點一點地減少,手上早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老繭。腿傷在勞動中已經完全恢復了。後來打死的老鼠發臭了,老鼠也越來越少了,他的心裡漸漸地又有了一些恐慌,隨著食物的一點一點地減少,希望也漸漸地減少,他心裡也漸漸地有些焦躁起來。
最後的一隻發臭的老鼠早已經被他吃下去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老鼠來了,莫非是洞裡的老鼠已經吃完了嗎?不過那些老鼠似乎是從洞外邊進來的呀,鍾嶽峰弄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勞動量大,體力消耗甚劇,他再不能像剛被埋進洞時那麼能夠忍受飢餓了,餓著肚子拼命幹活的滋味真不好受。他把一塊石頭拋到身後,精疲力盡地倒在地上,難道我真地要死在這裡了嗎?一陣眩暈他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長時候,鍾嶽峰才慢慢地醒了過來,只覺得渾身軟綿綿地站不起來。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雖然在黑暗中睜開眼睛和閉上眼睛沒什麼兩樣,但是他還是習慣在醒來之後睜著眼睛。一顆亮晶晶的星星在黑暗中眨呀眨,鍾嶽峰不敢置信地揉了眼睛,真是一顆星星呀,見鬼,這黑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