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是我殺人了,剛剛殺了當漢!”
牛車上的伯益看見這一幕,皺眉道:“這後生殺人怎會如此冷靜?連殺意都收斂得這麼好,這一刀是又狠又準!但觀其人並非身強力壯之輩,甚至還有殘疾在身。他不似大奸大惡之徒,卻又能做到如此冷血乾脆,當是在心中隱忍、蓄謀已久,此事定有內情。”
小九:“那我們就跟著看看、打聽一番。”
伯益:“如此兇案當然要由城主大人處置,我們就不必過問了吧?”
小九:“不是我們要管閒事,而是已經遇到了,這才是遊歷嘛。”
青牛此刻卻以神念道:“小九啊,其實我已經打聽出大概了。”
殺人的後生叫柴郎,這是鄉鄰們給他起的綽號,有嘲笑其瘦弱之意,但從小大家就這麼叫慣了,如今他也就叫這個名字了。那死在地上的壯漢叫當漢,說起來當漢應與柴郎有仇,甚至已積怨多年。
柴郎八歲時,當漢十歲,他們倆在為爭奪玩具扭打,結果柴郎摔斷了一條腿,留下了終身殘疾。像這種事情,一般很難鬧到官府去,往往私下裡賠償了事。可是當漢父母態度卻很蠻橫,認為小孩打鬧各有責任,拒絕賠償,柴郎的父母就告到了城主大人那裡。
城主大人也難斷啊,只是派一名署役調解,讓當漢父母賠償些許財貨了事。柴郎父母很不滿,認為對方賠得太少而自家孩子傷得太重,欲再尋城主申訴,城主大人卻還是讓他們兩家自行協商。
有時候某人說“我恨不得殺了誰誰誰”,可能只是一句氣話,但也有可能是內心中真實的想法,比如柴郎從小就恨不能殺了當漢。他的玩具被當漢搶走,還被當漢打了,摔斷了一條腿留下殘疾,從此遭受不少白眼與恥笑,這是內心中難以磨滅且越來越大的陰影。
可是柴郎也僅僅是在心中想想而已,他既無這個膽量也無這個機會,而且在潛意識中,更沒有殺人的理由。至於當漢長大後仍然脾氣蠻橫,更兼身強力壯,很多人都吃過他的虧,在鄉間幾乎無人敢惹,是當地有名的惡漢,壞事沒少做。
有一樁意外發生在不久前,當漢自稱在山中挖到了寶物,將一位過路的客商引到了山野無人之處,殺人奪其財貨,這一幕恰好被柴郎看見。
柴郎是跟蹤當漢跑到山中的。他在集鎮外碰見當漢領著一個人鬼鬼祟祟進入野外山中,形跡頗為可疑,所以跟上去看看,企圖返現什麼罪證好去報官。
柴郎腿腳不便,又小心翼翼不敢暴露,所以在山中將那兩人跟丟了。當他漫無目的滴又走了很遠、鑽出一片樹林的時候,卻恰好看見了當漢殺人的場面。當漢聽見動靜轉身也看見了柴郎,但是他沒法去追,因為柴郎的位置在一座高崖上。
柴郎轉身就跑,繞遠路第二天才到了城廓,直接到城主府告發當漢殺人。城主大人問他,當漢為何殺人、又殺的是什麼人?柴郎對此並不知情。城主大人又問殺人地點在哪裡,柴郎竟然忘記了,他逃得匆忙已記不起那個地方,也提供不了其他人證、物證。
城主便讓他有證據再來告,或者想起當漢殺人地點再來。柴郎卻不敢回去,說當漢當時看見了自己,回去之後恐遭其毒手。城主便派了一名府役去訊問當漢,當漢當然矢口否認,只說柴郎與自己有積怨,所以才汙衊陷害。
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一來確實沒有其他證據,連案發現場都找不著。那名府役倒還算負點責任,又訊問了村寨鄰居和集市上眾人,沒有人說當漢的好話,但也沒有人提供證據,可能是真沒看見什麼或者是不敢吧。當漢可不是好惹的,別因此招至報復。
府役就是這麼回稟城主的,也說了柴郎與當漢有仇的往事,而城主大人還真想起來了。此事雖然發生在十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