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邊境,所謂調停之說的確不足採信。但帝江畢竟沒有進犯重辰之地,祿終大人若認為此舉導致其父身亡,這只是個人私怨,本使難以代表天子公斷,最多隻能處置共工部蓄養私軍之事。”
帝江反駁道:“說我蓄養私軍?往大營周圍看看,九黎諸部與重辰部不一樣都在蓄養私軍嗎?”
侯岡開口道:“天子使者為平息紛爭而來,有過者皆應處置,或責令改之或接受刑罰。如今事出有因,各部於衝突中皆召集大軍,也不能斷定平日蓄養私軍。但天使公斷之後,應各自散去私軍,不得再犯其禁。”
重華點頭道:“侯岡大人所言有理,就如此處置,不知諸位君首可否滿意?”
重華突然提到了各部蓄養私軍之事,但公斷結果卻只是讓大家不要再犯,給了每位君首都有一個臺階下。誰能在這種場合還會堅持說自己要繼續違反禮法,九黎五位大巫公率先點頭,祿終與帝江也不得不答應,同時還不得不多謝天使大人寬仁。
重華又說道:“祿終大人所言之事,只是與帝江之間的私怨,我不能代表天子公斷,但能以天子使者的身份做個見證,在座諸位亦皆可為證,就是不知你們二位想如何解決?”
祿終直視著帝江的眼睛道:“你我曾有三番大戰,始終勝負未分。你可知我一直未盡全力、每次鬥法皆留有餘地?”
帝江怒道:“你手下留情,這麼說還要不要臉?三番大戰我亦未盡全力,要不早將你幹翻!”
祿終居然笑了,只是這笑容看上去有些陰沉:“好啊,我倒很想看看——你怎麼將我幹翻?還記得上次我說過的話嗎,再有下次,出手絕不留情。若是大丈夫,也別再說什麼廢話了,就在此立下生死契約,你我放手一斗,就是不知你敢不敢答應?”
帝江:“鬥就鬥,難道我會怕了你?”
重華似勸說又似在強調道:“二位大人且慢衝動,以你們的身份若生死相鬥,必然震動天下。不論是誰出了意外,皆會導致部族大亂、後果難測。”
祿終很平靜地說道:“天使大人不必擔心,我來之前就安排好了後事。若我死於帝江之手,就由我的長子昆吾繼承重辰部君首之位。我在此起誓,這是我與帝江之間的私人約鬥,與重辰部無關。無論結果如何,重辰部也不可因此追究於誰。”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以帝江的脾氣,又沒有同伴攔著勸著,豈能拒絕。他當即拍胸道:“那好,我答應你,與你同立此誓。你我便放手一斗,無論結果如何,皆與各自部族以及他人無關!但我有一個要求。”
祿終:“你說。”
帝江:“此番鬥法,屆時須請崇伯鯀大人到場主持並見證結果。”
祿終緩緩點頭道:“好,若有崇伯鯀大人在場,我也能放心一斗。”
此刻帳中的所有人都是兩人起誓約斗的見證者,但真到了祿終和帝江真正鬥法之時,在座大部分人是去不了現場的。這兩人一旦全力相搏,修為不足者哪怕離得稍近點,都有可能會受波及而傷亡。
崇伯鯀修為足夠高,在鬥法現場足以自保,而且威望也足夠高,由他來主持見證,也能令天下人信服。而且還有一個問題要考慮,兩人之間的相鬥,必須要防止第三方插手干擾,恐也只有崇伯鯀才有這等本事與威望能鎮得住場面。
眾人都看向了崇伯鯀,重華也轉身看著他。崇伯鯀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開口道:“你們二位心意已決嗎?”
祿終與帝江皆點頭稱是,崇伯鯀又嘆了口氣道:“既然水火不容,與其重辰與共工兩部衝突,還不如讓你們二位解決。祿終大人來時已安排好後事,但帝江大人卻無準備。所以帝江大人還是先回去,將部族事務都安置妥當,然後你們二位約好日期再來找我吧。”
崇伯鯀說完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