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一句假話,便能立馬生吞活剝了我。
“這你都知道。”我朝他哈哈一笑,這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懷疑方重衍今天吃壞了東西或者腦子進水了,竟一把將我扯進他的懷裡,絲毫不顧我是他前女友而他已有現任女友的事實。
他在我耳邊低聲說:“對不起,我應該相信自己的耳朵,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感覺。”
他忽然用了三個很肉麻的排比,嚇得我不禁顫了顫,想推卻又推不開他,只能氣急敗壞地叫道:“方重衍,你又發什麼神經!”
“是,是我發神經,好端端的去相信別人說的話,去相信一件衣服而不相信自己的心。”他忽然變得很小馬哥(馬景濤)。
“行了,方重衍。”司源將我們倆扯開,把我護在身後,“小淳現在是我女朋友。”
我去,這情節可真是峰迴路轉,跌宕起伏啊,我都不知道我何時成了司源的女友。
方重衍的眼神黯了黯,而我那反射弧超長的大腦終於想明白他剛剛說的話。他和我在一起是因為他對他的救命恩人有情,而和我分手是因為看到了江沅的那件破了個洞的黑色蕾絲旗袍,暫且不論他是怎麼看那件衣服的,單是這些個理由,我便覺得很無語。
“雅淳,”酒吧裡的音樂很嘈雜,但我還是清楚地聽到了方重衍的聲音,“對不起。”
我雖動搖,我雖還不知廉恥地喜歡著他,但我心裡也清楚地知道,我不能就這麼不計前嫌的與他和好如初,就算他喜歡的人一直都是我。
“你可真夠古典的,以身相許麼?”我扯著嘴角笑著,“如果讓我回到那天,我才不救你呢。”讓你自生自滅,省得活著讓我糟心。
若是真心喜歡,又怎會因為一次救命之恩而放棄呢。
方重衍,不知道有沒有人能夠讓你真心的愛一次呢。
司源不知道從哪裡又找到了一輛車,早知道他有這本事我就不花費我那三十塊大洋的打的費了。
他送我回去的路上,我們一路無言。
快到我家門口時,他忽然認真地問我:“不相信以身相許,那你相不相信一見鍾情呢?”
我被他問的有些懵,想了會兒答道:“一見鍾情應該只是好感吧。”我笑著看他,“怎麼了,學長你紅鸞星動了麼?”
他高深莫測地望著我,隨即又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伸手拍拍我的頭說:“好了,回去睡覺吧。”
“哦……”我遲鈍地點了點頭,心裡似乎升起一種很奇怪的情緒。躺在床上的時候,腦海裡又出現司源那顛倒眾生的笑容,我想我大概有點被美色所惑了。
這一覺我睡得昏昏沉沉的,再醒來的時候,我竟然在酒吧的廁所裡。
當下第一反應就是——我可能被人綁架了,可是低頭一看,卻發現我身上穿著的竟是江沅的那件黑色蕾絲旗袍。
我罵了句髒話,飛快地跑去酒吧後門驗證我的推測。果然,我又看到了一群小混混圍著那位泥先生,哦不,是方重衍。
我高聲罵了句:“靠,哪個王八羔子耍我!”有誰重生在三個月前啊!重生三個月前有毛用!姐一沒出車禍而沒關注福利彩票大獎,把我弄回來浪費糧食啊!
我正在心裡默默吐槽,卻見一尊金光閃閃的老頭子出現在我面前,語重心長地說:“小姑娘,這是我們最近的一項福利政策,你呀,是幸運地趕上了大潮。我還沒見過哪個重生的像你這麼哼哼唧唧的。”
我撇嘴不屑地說:“要重生也回小時候,重活三個月對大局根本沒有影響。”要是回到以前,我一定拉著老爸每年進行健康體檢,然後去參演各種電視劇,成為小童星。
那老頭子皺眉看著我說:“這可不是你自己昨天說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