裾絆倒,跌在地上,那模樣何止一個梨花帶雨,雙眸霧氣騰騰地看向玉笙辰。
蓓芊芊不適時宜地想到《甄嬛傳》上蔡少芬所演的皇后,只會嘴一扁說那一句,“臣妾做不到哇……”
“師妹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懷疑你?”玉笙辰忙扶起楚致,心中一時愧疚無比,已拖累楚致夠多的了,怎麼還能懷疑她?解釋道:“或者是這小丫頭本來便受傷過重?”一想到這個可能,玉笙辰不由氣惱宋吳青,若不是他暗施詭計無數,蓓芊芊也不會受這麼多傷,搖頭冷哼,“李豔容那丫頭著實囂張了些!”
楚致攀附在玉笙辰懷中,這盼望以久的懷抱,此時如此之近,又是如此之遠。以前,他也曾稱自己小丫頭,但今天她才明白,不是所有的丫頭,都是暱稱愛語。
蓓芊芊認命,死魚一樣地看著玉笙辰離去的背影。也許是感受到她的哀怨,玉笙辰回眸,此時芊芊撐著小頭,一身白色贄衣略顯寬大,裹著這個小人兒越發楚楚可憐,流珠般的彎彎笑眼此時又大又亮地睜著,帶著不捨與寂寥……這模樣,與夢中那隻被巨網兜住的美人魚是何其相似?那隻美人魚一聲一聲地呼喚著什麼,就象是在向他呼救……這情形,一下擊中了玉笙辰的心,讓他咬牙離去的腳步變得沉重異常。
熔爐內,三生笛安穩地躺在盛器中,通體泛著瑩瑩碧光,一任熔爐中的三味真火重鑄金身。
楚致纖細的身影在爐火的映襯下,更顯得贏弱,她手執一柄畫扇,恰似何事秋風悲畫扇?
身後,人影微動,玉笙辰長身而立,兩兩無言。只是那樣看著楚致,一扇一扇再一扇。
“師妹……”玉笙辰將托盤上那碗心頭血遞過去,楚致回手以團扇相接,隨手一掂,那碗心頭血便化作一道長虹,直直地飛注到三生笛的盛器之中,立即激起三生笛上一輪金光。
“這已是第三碗血了……”玉笙辰望著爐火,艱難地措詞,“……師妹不要太辛苦……”
三生笛乃仙家法器,上古神物,若要修復本是萬難,何況笛芯之內浸了蓓芊芊大量的鮮血,無法剔除。楚致縱使一身修為不辱梵音仙子美名,亦冥思良久才取了個折中的法子。以血養笛,唯讓三生笛從此成了嗜血之笛,縱得修復,為保法器神力,必****佩在蓓芊芊身上,汲取營養。而蓓芊芊連日來所供出的三碗心頭血,不過是個開始……而玉笙辰已經忍不住開始擔心了……
“我……輸了……是不是?”
 ;。。。 ; ; “不要,師父為弟子受了這麼多苦,弟子怎能棄師父於不顧,好,我決定了,一定要衣帶不解地伺候師父。所謂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蓓芊芊耍賴,她不想給楚致單獨約見師父的機會。
“不行!”玉笙辰被她那句“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的情話給打敗,內心幾分竊喜幾分慌亂,但礙於楚致就在門外,不由俊容一板,一頓怒責。雖然……雖然在“鎖君殿”,師徒倆常因練功,相擁而眠,但這些都不足為外人道也,怎可在楚致面前口沒遮攔?
“行!”蓓芊芊撅嘴,原來,師父是這樣在乎楚致的,她的心微酸,冒著醋意。
“不需要!”玉笙辰趕人。
“需要!”
“不聽話?”
“聽話!”
“聽話還不回去?”
“你——腹黑!”蓓芊芊氣得跺腳,直直地奔出去,也不管楚致急忙閃躲的身體。
一切,都按照修復三生笛的既定程式進行中,蓓芊芊昨日午間貢獻了一碗心頭血,一直渾渾噩噩地睡到次日傍晚。
“芊兒?”
感覺有人摩挲著她的臉頰,那帶著青草春風般的氣息十分熟悉,芊芊有氣無力地喚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