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曹華實話實說:“法醫的屍檢報告可以證明,那一刀並不致死,殺人罪不成立,姜九笙那邊應該會主張正當防衛,如果勝訴的話,會當庭釋放,就算是敗訴,頂多被判拘役。”
時瑾把整個鼎拓律師事務所都請來了,宋大狀親自上陣,敗訴,基本沒可能。
溫詩好聽完就不服了,氣急敗壞:“我去坐牢,她卻無罪釋放,憑什麼!要不是她先刺那一刀,我怎麼會推姜民昌,她才應該負主要責任。”
還能這樣推卸?
孔曹華提醒:“死者的致死原因是——”
溫詩好厲聲喝止:“夠了!我花重金請你來,是想讓你替我脫罪的,而不是來提醒我殺了人。”
還沒清醒呢。
她根本聽不進去,多說無益了,孔曹華最後一次作為律師提醒她:“如果溫小姐你決意要主張無罪的話,那請你做好最壞的打算。”
溫詩好氣得拍桌站起來,起得太猛,胃裡頓時翻江倒海,臉色煞白,蹲在地上就開始乾嘔。
孔曹華想到了什麼,不太確定地看向溫詩好:“溫小姐你這是?”
她蹲著,擦了擦了嘴,眼神突然發亮,她想起了溫書甯,想起了有一種刑罰,叫緩期執行。
當天,溫書華就飛了中南,下飛機時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她直接去了秦家。
下人來報:“大夫人,溫家夫人來了。”
章氏眼裡閃過一絲不悅,將手裡的茶喝完了才道:“請進來吧。”
溫書華行色匆匆地進了二樓客廳。
章氏沒有起身,坐在沙發上,招待說:“溫夫人,坐。”又吩咐下人,“給溫夫人上茶。”
一口一個‘溫夫人’,態度擺得明明白白,她秦家,根本不承認溫家這個兒媳。
溫書華落在對面,神色倒從容:“我們兩家已經結親了,親家母也太客氣了。”
“結親是結親了,證也領了,”章氏話鋒一轉,話裡有話,“可我是一杯媳婦茶都沒喝。”
翻臉不認人是吧?
老刁婆!
溫書華把肚子裡的怒火壓下去:“媳婦茶等詩好出來了敬多少杯都沒有問題。”
章氏笑了,眼裡有顯而易見的嘲諷:“出來?幾年後?”
溫書華品了一口茶,竟是心平氣和,成竹在胸般:“那就要看親家母怎麼幫忙了。”
章氏笑著打太極:“溫夫人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們秦家就算再家大業大,可法庭的事,我們也插不上手。”表情為難,又說,“而且你也知道,明立出了點事,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哪有精力去管別的事。”
溫書華直接翻了茶蓋,扣在了桌子上:“那你們要眼睜睜看著你們秦家的骨肉在牢裡出生嗎?”
章氏的臉色變了。
溫家花房的案子,已經立案提交法院,開庭的日子定在了下個月的中旬。
另外,謝大師家的湯圓已經失蹤足足五天了,警方都已經放棄了,說可能狗肉湯都沒得剩了,謝大師終日以淚洗面,尋思著要給湯圓立個衣冠冢。
長安路有條步行街,步行街後面左拐,往裡,又有條小吃街,街道很長,從街頭到結尾,有將近一公里,裡面小巷環繞,餐廳飯店數不盡數,是江北最有名的食街。
談墨寶今兒個面基,就約在江北,她就特地選了長安路的小吃街。
和她面基的姑娘是主播仙草,先前談墨寶被平臺的小婊砸冷兒潑髒水,和仙草一起手撕過冷兒那個綠茶,兩人臭味相投,一來二往地就結成了一對基友,那是相見恨晚,相談甚歡呀。
仙草捧著杯奶昔,問談墨寶:“墨寶寶,你真是談氏藥業的千金?”
陳年舊事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