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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時瑾走出來,抬眸掠過一眼,沒有交談,徑直往前。

談莞兮喊住他:“時瑾。”

時瑾停了腳:“如果是要問你的病情,直接找心外的崔醫生。”

他看她時,目光隔著距離,視同陌路。

談莞兮張嘴,艱澀開口:“不是問那個。”

時瑾微微凝了凝眸,眼底古井無波:“我與你沒有私交,其他的的話題,抱歉,我並沒有什麼可以跟你說的。”

他總是這樣,對誰都謙謙有禮,卻從來不投擲一點私人情感,剋制冷漠得不留一點餘地。

“我就問一句,”她壓下心頭的失落與不甘,儘量平靜,“為什麼不願意當我的主治醫生?”

時瑾蹙了蹙眉頭,似乎並不想作答,許久,他才說:“因為我女朋友是姜九笙。”

所以,不問緣由,不辨是非,喜她所喜,惡她所惡。

談莞兮蹲在地上,笑著笑著,淚流滿面。

週末,莫冰幫姜九笙約了心理醫生,時瑾陪同她一起。

虹橋諮詢在秀楓大廈的十八層,最靠陽的諮詢室外門口,掛了銘牌,常茗。

姜九笙沒有推開門,回頭看時瑾。

他牽著她,沒鬆手:“我陪你進去。”

姜九笙搖頭:“你在旁邊,我會分心。”

時瑾擰著眉頭,不放心。

她安撫,輕聲輕語地:“別擔心,只是普通的心理諮詢。”

縱使不安,時瑾也拂不了她的決定,深深鎖著眉宇,還是由了她:“我在外面等你。”

姜九笙親了他一下,推門進了諮詢室。

關上門,她淺笑:“常醫生,好久不見。”

常茗坐在辦公椅上,示意她:“坐。”

她落座。

常茗把手裡的資料收起來,將計時的鐘表調到零秒,又把桌上的沙漏倒過來是他的職業習慣。

他扶了扶眼睛:“還以為你不用再來了。”

姜九笙簡單解釋:“發生了點事。”

常茗也能猜到些許,上次她同警局的人來做記憶催眠便看得出端倪了,她失眠症的源頭誘因大概找到了。

“要問催眠的事?”常茗開門見山。

“嗯。”

他思忖了片刻,手裡的鋼筆蓋上筆帽,有意無意地敲著桌面:“我不建議你用催眠的方法恢復記憶,你的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你應該也知道了,你有抑鬱症病史,如果那段記憶對你的精神打擊很大的話,複發率會增高。”

姜九笙安靜地聽完,沒有接話。

常茗頓了頓,話鋒柔緩了,接了下文:“這只是我站在專業角度的建議,但如果你堅持的話,我只能建議你等到不需要服用安眠藥的時候再來。”

他給姜九笙做了幾年的心理治療,相對來說,對她的情況拿捏得很準。

她思量了,說:“短期內應該不會。”又玩笑了句,“畢竟我還是很惜命的。”她自然知道,她狀態不太好,過於焦慮了,八年前的事,是得緩緩。

果然是姜九笙,一向理智。

常茗拿出她的病例,把筆帽取下,問:“最近失眠很嚴重?”

“嗯,之前的藥量已經不太管用了。”她已經揹著時瑾吃了幾次安眠藥了,只是效果都不太盡如人意,夜裡睡得淺,有時整夜都睡不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總之腦子裡一團亂。

常茗沉吟思考後:“可能需要給你換藥了。”

姜九笙點頭。

他隨意一問:“另外,你男朋友呢?”

“在外面。”

常茗很自然地說:“你的失眠症需要配合藥物治療,你們短期內不適合要孩子。”

姜九笙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