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碩果僅存的小龍貓啊,聽說這小龍貓叫做‘皮皮’?很好聽的名字,也很好記,對於一路上你的反應,我也是知道的,能夠活下來不容易,不管是為了今後的皮皮還是現在的你,理應讓你有個機會。你要的東西在那扇門後,這一次只有你一人面對,皮皮得暫時留在我這裡,如果你能成功那便算了,失敗也就不必多說什麼。蠓蟲,你帶他過去!”
秋沐白聽出了話裡話外的意思,卻沒聽出‘長腿老人’內心的苦澀,皮皮突然的回頭一瞪也沒讓他看出多少,只是跟著那蛇人蠓蟲走向憑空出現的一道暗門時,心裡一空,彷彿被一隻無形打手緊緊攥住的難受。然而,這個已經殺死了自己的心的男人大步不回頭地往前,似乎只有這樣才有著一絲心氣去拼去闖,去屠盡整個世界,讓自己的世界江山如畫!
世上本沒有地獄,死的人多了也就成了地獄。看多了死人,也殺過更多的人和獸,白澤以為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動搖他的心神,他錯了,錯的離譜。曾經分割出去的心在自己面前破碎了,在今天重複破碎了無數次,雖然是幻象,明明知道是幻象,可還是忍不住顫抖,不是害怕,是憤怒和暴戾。英雄難過美人關,難過的是美人嗎?不是,是少年時你一半我一半互相交換的‘真心’。情可以變,‘真心’不能變,變了就死了,死了就真的死了。
然而最讓這位白衣書生模樣的男子悔恨一生的,便是那女子的死法,即使是被亂刀砍死分屍而亡也比失去清白蹂躪致死要好上百倍啊,尤其是對於心性恬淡如水鄉情懷的女子來說,等白澤披頭散髮渾身浴血殺到她身前時,這赤…裸著的女子是瞪大雙眼被自己逼死的!哀莫大於心死,心死了就什麼都挽不回來。這位後來被稱作‘白衣血鬼’的青年只是輕輕地用顫抖的雙手合上了女子的眼眸。自此,青年瘋魔成修羅!
所以,當他看到了一個個看不清面容的醜陋男子聳動著下身,嘴裡說著汙言穢語,百般折磨那清泠的女子。白澤緩緩將兩袖的袖口捲起,露出了白皙能讓女子都嫉妒的手臂,然後就看見他緊握雙拳,一條條青色的經脈突起如虯龍,再一用力,就能看到兩隻手臂中部開始逐漸浮現出一柄一寸半的超短劍模樣。最後,這兩柄浸滿了暗紅鮮血的短劍歡快地圍著白澤打轉,臉色已經是一種病態蒼白的他愈顯的透明幾分。
從那女子死後就一直以秘法血飼養著的這兩柄短劍,白澤親暱地稱呼為‘蒹葭’‘白露’。這兩個都是女子生前最為中意的兩樣事物,“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舟水河畔,橘子洲頭,那相依相偎的記憶似乎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好遠啊!白澤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但什麼也沒能抓住,而‘蒹葭’和‘白露’已經是將那一片幻境給攪成碎片,女子消散的最後一秒似乎偏過頭來,卻也沒有。
撕破幻境禁制的白澤沒有絲毫喜色,雖然一步之隔,內外的環境卻又天差地別,這裡似乎是一處地下的堅城堡壘,青灰色的石磚構築出了這個高十米,寬二十米的甬道,不遠處的確有血腥,後面只有一堵牆壁,怎麼看都只有往前的一條路可走,然經歷過幻境折磨的他不以為然,越是明擺著的康莊大道越是艱險重重,從不珍惜自己性命的他在那女子墳前也立下‘血債血償’的死約,在折磨殺掉那罪魁禍首的幾個老禿驢之前,他需要留著自己的賤…命。
溫婉茹,你在天上,可好?
第一百六十三章 蜃蟲幻毒!
這條兀長的甬道像極了他年輕氣盛時看過的一本古書裡面的介紹,“賊若來時,陳兵於甬道外,內虛立旌旗,以為疑兵。”這是一本描述戰爭的史書,其中的一些經典段落仍是讓現在的白澤拍手稱讚,感嘆不已。果不其然,從甬道前方黑暗處傳出了整齊的步踏聲,僵硬呆板,似乎是什麼傀儡在運動。來不及仔細分辨聲音的來歷,因為那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