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烙的餅酥酥軟軟,外脆裡嫩,他最愛吃。
“好……”他想了想,“炸點黃醬,別用肥肉餡……”
“知道,純瘦的,要不然太油。”她笑。
掛了電話,他把那支菸抽完,掛擋起步。
家裡有她,和她烙的餅,在等他。
南思文這幾天一直琢磨著他娘來之後的住處。
他抽空給他老闆打了個電話,表達了想從老闆手上租一間房的意思。他老闆其實不樂意。家屬過來探親住個幾天是一回事,長期合住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但他一向器重南思文,且最近兩年生意不好乾,有經驗的吊車司機跑了好幾個,南思文在他這裡儼然成了挑大樑的。而且他幹活也踏實,沒那麼多抱怨和小心思。
他想了想,同意一個月四百元租給他,錢就直接從他工資里扣就行。
南思文可算是放心了。他打聽過了,附近的村子裡的平房是沒有暖氣的,他們平時都是燒爐子。他叫他娘來是為了讓她享福的,連城市裡的暖氣都用不上,算什麼享福。
等娘來了,他要帶她去吃吃帝都的館子,那麼多她沒吃過的東西。看不吃得她滿嘴流油!
心情大好。
“南思文!”幾個工友扯著嗓子喊他,“吃烤串去!”
天氣燥熱,盒飯都吃不下去。最美的就是坐在路邊,叫幾十串烤肉,涼麵,炒餅,再來一箱冰鎮啤酒,大家吆五喝六的劃劃拳,一天的疲憊燥熱就都散去了。
這日子就賽過神仙。
他們在路邊坐定,叫了肉串啤酒,等著上菜。這工地在北四環邊上,是要蓋個大商場。工地兩邊也都是商業建築,另一側的霓虹燈照著他們,比路燈還亮。
“那地方幹嘛的?”南思文灌了口啤酒,冰涼沁人,舒服!
“哪個?”
“就那個,那個牌子,什麼意思?”
那牌子就三個字,字他都認識,組合在一起愣是不明白,更不明白那地方是幹嘛的。大門寬闊,門口的保安制服看著就精緻漂亮,跟他們一比,工地那保安制服簡直像盲流。
“飯館兒!吃飯的地兒!”工友說,“我告訴你,那地方老有名兒老貴了!一邊吃飯一邊看戲!跟我老家那二人轉差不離。”
吃飯的地方搞得這麼莫名其妙。飯館不都應該叫“XX餐廳”什麼的嗎?這起個名愣讓人看不出這地方是幹嘛的,誰來吃?
南思文搖頭。肉串沒上,大家就先劃上拳了。
南思文喝了幾杯,百無聊賴看著那邊的保安指揮停車。很快他就發現他錯了!就這莫名其妙的館子,還真有人來吃。還淨是好車!不是寶馬就是賓士的。
正稀奇,有轟鳴聲自遠而近的飛快接近。划拳的喝酒的,吃麵的吃串的,連著烤肉攤的老闆老闆娘,都抬頭看去……
冰藍色流線型的跑車風馳電掣般的駛過,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過快的速度帶起了一陣塵土。
“操!”
“大爺!”
“娘西皮!”
各地口音的方言都脫口而出。
最後有人總結了一句“為富不仁!”得到大家一致的贊同。
那車雖然有點娘,但是真漂亮。光用眼睛看,就知道很貴。至於到底多貴,南思文沒概念。
但漂亮歸漂亮,南思文覺得,他還是喜歡顧清夏的車。高高大大,寬敞,那四個粗粗的大輪胎!那才是男人開的車!
……嗯,女人開也成。但得有顧清夏那樣的氣勢才行。要不然,人壓不住車,反叫車給壓了,看著就不相稱。
顧清夏就不會被那車壓。她氣勢強,精緻玲瓏的站在粗獷的大越野旁邊,那麼扎眼的車都成了她的背景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