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
“那又說是為少爺做的,少爺不肯穿,小姐幹嘛還做?”小翠可是一頭霧水了。小姐做得那麼用心,不拿去讓少爺感動一下,豈不是白費心血?
“我說了,做衣服的時候我很快樂,那就夠了。”柳若顏明白小翠不會懂,但很多事她自己也不想明白。
“算了!小姐,我們去後花園逛逛,聽說府裡新進了許多奇花異草呢!”她拉著若顏往門外走。反正小姐的許多想法她都不懂,不過也不管那麼多了,小姐高興就好。
等到柳若顏和小翠走遠後,藏身於樑柱後的向雲攸才走了出來,他收回痴痴的眼神,跨入若顏的房間,靜靜的看著床上那件長袍。
不知過了多久,他幽幽地嘆了口氣。其實他早就無法去生若顏的氣,也不在意她的欺騙,畢竟當初的若顏本來就不是為欺騙他而扮“顏若”,只是玩笑加上說不出口吧!並不真的那麼不值得原諒……
他之所以不能接受這種欺騙,只是因為亦柔過世的刺激,加上他自己矛盾的情緒。但現在,他惱怒的卻是她表現出來的不在乎。
一個月沒來看若顏幾回?小翠又怎麼會知道在夜深人靜的漆黑夜裡,他伴著寒風夜露在若顏門口徘徊多少次?
若顏說得沒錯,他是不能原諒自己,所以藉著對她的恨意來消除心中對亦柔的歉意,但如今聽了她那一番話,自己如何還能恨她?
在床沿坐下,他輕輕撫過那襲長袍,這裡面真有若顏對他的相思?若顏真的為他裁衣縫製而快樂?如果若顏真的在乎他,為什麼一點都不介意他尋花問柳?為了氣她,他卻只是惹得自己一身惱怒哪!
他厭惡那些青樓女子的碰觸!他渴求的是若顏、只是若顏那雙溫柔的手……
該留不該走、該走不該留……若顏最後的話閃過他的心頭,讓他胸口炙熱地悶了起來。她想離開!?她想離開他了!?
“少爺!你在若顏姑娘房間做什麼?若顏姑娘呢?”
夏菊的聲音讓向雲攸微微一驚。
“她去後花園賞花……”他的眉頭突然擰起,不悅地問:“你該稱呼她為夫人,為什麼叫若顏姑娘?”
夏菊愣了一會兒,才囁嚅地回答:“府裡的人都是這麼叫的。”
府裡的人都知道老爺和老夫人不承認柳若顏是向家的媳婦,所以在老爺和老夫人面前都是這麼稱呼若顏的,而她也從未抗議,府裡的人就這麼叫習慣了。
雖然柳若顏在府裡的地位有些尷尬,少爺迎她入府卻不曾與她同房,對她也很冷淡,大夥兒也只能先拿若顏當客人看待,不過這些日子下來,府裡的人對柳若顏原有的成見早已消除,因為她人不但貌美且親切又好親近,不為難下人,也沒有驕氣,最令人稱讚的是她的心性。
哪像少爺召進府的那些歌妓,沒名沒分的,卻對向府的僕人趾高氣昂的頤指氣使,簡直都當自己是向府的少奶奶了,教向府的下人更明白柳若顏的不同和她的好。
向雲攸因夏菊的話而沉下臉,他驀地覺得,若顏似乎從未當自己是他的妻子,所以才能置身事外的看著他拈花惹草,想等他厭倦了她,就找機會離開……不!她別想!
“少爺!你還記得亦柔夫人說過的話嗎?”見他臉色陰晴不定,夏菊鼓起勇氣問。
“什麼話?”聽到亦柔的名字,歉意又浮上了他心頭。
“夫人要你別忘記,她一直覺得自己很幸福呀!她把你託付給若顏姑娘,是希望少爺也能幸福,你別再和若顏姑娘僵持下去了好嗎?”
他猛地回神,向夏菊問道:“亦柔將我託付給若顏時,若顏怎麼說?”
“若顏姑娘不肯答應,她說她配不上少爺,只說要夫人好好休養就走了,後來她答應時,少爺也在場的,那是因為夫人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