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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肉軀體,帶出的血痕淋漓一地。這兩列鬼將中有些打得很好,兵器刺過來的角度十分刁鑽且有力,好幾次差點將我穿個窟窿,被我險險避過。彼時我正佔著上乘。然他們一幫人委實太多,自午時佈陣,直打到日落西山,鬼將死傷得還剩下兩三個。我肩背上捱了一刀,縛眼的白綾也在纏鬥中不慎被扯落下來。眼睛是我的弱處,場外的玄女忽祭出一顆金燦燦的明珠來,晃得我眼睛一陣刀割般的生疼,一個恍神,當胸又中了一劍。玄女哈哈笑道:“若陛下見今在宮中,也許你還有活命的機會,可你竟來送死得這麼不巧,陛下正狩獵去了,嘖嘖嘖,滿身的傷痕真叫人心疼,此番卻叫哪個來救你?斛那,將她的命給我取了。”

尚未見著墨淵一眼就死在這裡,便委實太可笑了。身上的痛遠沒有心中的痛甚。當胸的一劍直達後背,刺中我的名叫斛那的鬼將顯見得十分得意。一得意便少了很多警惕,我將那劍刃生生握住,扇子狠狠揮過去,他尚未反應過來,腦袋便被削掉了。所以打架的時候,萬萬不能掉以輕心。金光照得我睜不開眼,卻不得不睜開眼,眼角有些東西流出來,先前還說得很高興的玄女此時卻沒了聲音。僅剩下的兩名鬼將亦十分難纏,可終歸少了第三個人來牽扯我,扇子飲血又飲得正是興起,半盞茶的功夫後,便一併做了扇子的祭品。

玄女舉著明珠顫抖道:“你別過來,你再過來,再過來我便將墨淵和你兒子一同毀了。”她背後正正是不知什麼時候移來的兩幅冰棺,一副大的,一副小的,大的躺著墨淵,小的躺著糰子。我的眼前一片血紅,縱然血紅也還勉強辨得出墨淵蒼白的容顏。

我略略停下步子,摺扇撐著地,怒極道:“你將阿離怎麼了?”

她雖仍在顫抖,卻鎮定許多,靠著冰棺道:“如今他只在沉睡而已,不過,你再走近一步,我便不保證他會怎麼了。”

我費力地盯著她,眼角的血似乎流得更快。

她得意道:“將胸中的劍拔出來,把手中的摺扇丟給我。”

我沒答理她,繼續撐著摺扇走過去。

她驚慌道:“叫你不許過來,你再過來我就一刀將你兒子刺死。”

果然,她的手中又多了把刀。

我抽了抽嘴角,笑道:“左右我今天進來這大紫明宮,便沒想過再出去,你將他殺了罷。你將他殺了,我再將你殺了替他報仇,想必他也欣慰得很。我守了墨淵七萬年,他一直沒回來,我也活得很百無聊賴了,若阿離一個人害怕,我便也陪著他一起去了就是。唔,你我都活了這麼長的年月了,大家都把生死看開點。”

她已是語無倫次,慌亂道:“你瘋了,你瘋了。”

我擦了把眼角細細流下的鮮血,覺得自己是有那麼點瘋,卻也算不得太瘋。眼前這個人,她辱我的師尊,傷我的親人,我如何還能咽得下這口氣,今日不將她斬於崑崙扇下?

玉清崑崙扇一怒,怒動九州。扇子今日飲了足夠多的血,十分興奮。大紫明宮上空電閃雷鳴,傾盆大雨將一地的血汙混成一條血河。玄女歇斯底里道:“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陛下會將你青丘踏成平地的,你怎能連累你一國的子民?”

我呲嘴笑道:“那時我們都死了,人都死了還管身後事做甚?”

何況青丘的子民雖不好戰卻並不是不能戰,離鏡若要將我青丘踏平,也要些本事。

因想到此處,就免不了再補充兩句:“你若真這麼擔心這些身後事,倒不如擔心擔心天族的那位太子將你們鬼族夷為平地。你此次劫了他兒子,還打算將他這唯一的兒子殺了,相信我,以他的個性,委實有可能將鬼族踏平的。”

她似不能反應,我也不打算繼續讓她反應了,崑崙扇已蓄足了力量。一道閃電的盛光中,急急從我手中飛出去。玄女跟前卻忽然掠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