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與鍾毓秀道:“毓秀,咱們過去坐坐,那位老人是我的老領導;比我先退休,身子骨還算硬朗。另一位也是大院裡的退休老幹部,你一起見見。”
“成。”
鍾毓秀看了涼亭裡的兩人,點了頭,嚴國峰領著人往不遠處的涼亭走;到了地兒,涼亭內的兩位老人哈哈笑道。
“老嚴啊!好久不見了,聽說你大孫子接你去鄉下了?”率先開口問的人是之前招手的老人,別看這位老人頭髮全白,面板皺著偏黑,精氣神倒是不錯。
另一人稍微好一點兒,但也是中度小麥色。
嚴國峰樂呵呵的開口,“這不是我家大孫子跟大孫媳婦孝順嘛!體恤我這個做爺爺的退休了沒事做,怕我在大院裡太無聊;帶我去鄉下住一段時間,你們還真別說,鄉下空氣好,住著舒坦,閒了出去跟村裡人說說話,一起轉轉田坎,別提多舒心了。”
兩位老人笑臉僵了僵,嚴國峰還不收斂,在石桌前的石凳上落座;又吹了好一會兒,心滿意足後方得意停歇。
黑臉老人嘴角微抽,目光微閃,“你個老小子好福氣,以前再苦再累好歹把兒子孫子扒拉出來了;以前看你一個人帶兒子,後來又要拉扯兩個孫子,我們這些老傢伙都說你不容易。”
那是以前。
今兒個再看,不容易的是他們,不是他嚴國峰。
對兒孫不在家中的老人來說,嚴國峰就是在赤裸裸的炫耀,仇恨值拉的滿滿的。
想過點安生日子,可太難了。
“老嚴是個有後福的。”另一位老人也開了口。
“我們倆可愁死了,兒子,兒子幾年不著家;孫子也看不到,別說曾孫了,都是一年到頭不回家的主兒。”
黑臉老人一臉愁苦,唯一和兒孫聯絡的方式只有打電話,寫信什麼的早就不用了;主要是一來一回需要的時間太長,電話好歹能立馬說上話。
“我這點福氣哪兒能和你們比,老領導,您家子嗣旺盛,不比我家啊!”過了炫耀的癮,看對面兩人眉宇間的愁色,嚴國峰不好太過分,只得安撫道:“你們看看我嚴家,我這一支,兒子就一個,孫子是有兩個;大孫子不進部隊,沒法繼承家業,小孫子倒是在部隊裡,可進的是研究院,你們兩位好歹孫輩有得用的。”
不得不說,孫輩沒有繼承衣缽的人,對嚴國峰而言是一種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