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頁

我將車子駛入校園附近,頭枕在駕駛盤上,抽泣起來。我哭了很久很久,總有大半個小時吧。

直到一個女郎的聲音說:「噯,你沒事吧?」

我抬起紅腫的眼睛,一看,是那個賣香水給我的日本女郎。我搖搖頭,不答。

「你也是念舊金山州立大學的?」她拉開車門坐進來,「不介意我問吧?你看上去不太舒服呢。」一瞼的誠懇。

我突然遇到親切的關懷,更加悲從中來,掏出香水交在她手中,說:「她離開我了。」

日本女孩一怔,隨即明白,寄予同情,「太不幸了。」

她把手帕借給我,我醒醒鼻涕,鎮靜下來,不好意思地搭訕:「怎麼會在這裡遇上你?」

「我們同校不同系,」她說:「我叫晴空美智子。」

「我是唐子文。」我沒精打採。

「我剛剛下班來上課,走過這裡,聽見哭聲,還以為是哪個女孩子受了委曲在哭呢,原來是你。」她笑。

她很慡朗,並沒有取笑的意思。

我指著香水說:「送你吧。」

「胡說,我代表本店退還現款給你,五十塊美金你足可以用一個星期。」

我不響。

「再見了,我要去上課。」她推開車門,「請振作。」

「謝謝。」我說。

美智子是個好心人。但我的悲傷豈由旁人三言兩語安慰得了。

我在當天傍晚與妹妹聯絡上,跟她說這件事。妹妹認為誰是誰非很難說得清。「要對方為你作出太大的犧牲亦足不公平的。」她作出如此結論。

如今的旁觀者也比較理智公允,不會一邊倒地幫看我罵對方虛榮之類。

我更加失落。

每天我還是去上課,放學就頹喪得很,將一瓶威士忌藏在衣櫃內,閒了喝一口,多數的時聞躺在床上休息。我要養傷:內傷。

過了約有一個月,我才有興致到城裡一走。天氣很涼,風勁,我滿臉于思,路過那家精品店。

無意中探頭一看,那叫美智子的女郎還在擔任售貨員的工作呢,她看見是我,頓時一呆,便推開玻璃門出來與我打招呼。

我向她點點頭,「記得我嗎?我是唐子文。」

她訝異的說:「子文,當然我記得你,你好憔悴,快進來,我做杯咖啡給你喝。」

我說:「我失戀了,你忘了嗎?」

她笑:「可是那是好幾十天以前的事了。」

我抗議:「有些人失戀一輩子落寞。」

「沒有這種事了。」她遞上熱騰騰的咖啡。

我連忙喝了一口,心裡好過得多。

「我一直等你出現。」美智子說。

「為什麼?」我問。

「這是你的五十元,香水賣給另外一位客人了。」

「最嗎?謝謝你。」我說著放好五十元,「我用這錢來請你吃飯如何?」

「太好了,漁人碼頭?」她問。

我點點頭。

「你的女朋友,叫做莉莉?」美智子忽然問。

「你怎麼知道?」

「太巧了,來買香水的是一對情侶,我聽見那個男人叫她『莉莉』。你給我看過她的照片,她現在有一把長發,是不是?」

「對了。」我心想:太巧了。

「他們挑了那瓶香水。」美智子說。

「是嗎,」我酸溜溜的說:「我以為他會為她把整─店買下來。」

美智子笑,「沒有,他沒有這麼做。」

然後她就收鋪,與我一起去吃飯。

我仍然沒有恢復自己,不大說話。

美智子告訴我很多關於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