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番說辭,慕容復不由大喜:「包大哥果然看得深遠,不過如今我只是名義上四川職位最高的官員,還有很多人並不會聽我調遣,所以談建國恐怕還為時過早。」
「如今不就有個清理四川官場的大好機會麼?」包不同笑道。
「哦?」慕容復神色一動,連外面的宋青書也來了興趣。
「賈似道不是讓公子約束部下不能出兵麼,可底下的那些驕兵悍將未必聽話,公子可以適當安排讓他們敗北,然後就能利用軍法處置掉一批非公子嫡系的將領。」包不同壓低聲音道。
一旁的風波惡聽得眉頭大皺:「這樣未免非君子所為。」
「非也非也,你那種叫婦人之仁。」包不同不以為然,「公子志在天下,要比肩的是歷朝歷代的帝王,自然不能以一般的道德評判標準來評價。」
風波惡張了張嘴,有心想反駁,可是他又哪裡說得過包不同,最終想到自己是慕容家的家臣,暗暗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窗外的宋青書暗暗尋思,這個包不同平日裡看著只會抬槓,沒想到偶爾還能出一兩個不錯的主意,如果慕容復按照他所說的這般操作,的確可以很快建立一套忠於自己的班子。
繼續聽了一會兒,見聽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宋青書便悄悄退了出去,他這次過來本來是打算控制效仿令狐沖的遭遇,控制慕容復發號施令解決掉金國西邊防線的隱患,不過如今得知賈似道已經插手,四川各支軍隊的北伐鐵定會無疾而終,他自然也就不需要控制慕容復了,打算先好好看戲再說。
果然沒隔兩天,四川的局勢便出現了變化,沈小龍又請乘勝進取秦隴,以牽制侵淮的金軍,慕容復不許,士氣大受挫折。同一日,因為後面支援遲遲未到,大散關又被金兵奪了回去。
守將孫忠銳大怒,回來過後身上沾滿血跡的戰袍也來不及脫便直闖慕容復府邸,將他臭罵了一頓,然後怒氣沖沖地離去。
很快慕容復便叫來楊巨源商議,指出孫忠銳是韓侂胄嫡系,一心想著北伐建功,替韓侂胄減輕東線壓力,如今雖然暫時被按住了,但鬼知道他接下來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萬一壞了相爺大事可如何是好。
楊巨源前不久改換門庭從韓侂胄麾下投靠了賈似道,心中對此一直有些不安,尋思著建立一份功勞來在新主人面前站穩腳跟。
於是他便同意了慕容復的安排,派兵偽裝成金兵的樣子,在孫忠銳到新地方赴任途中劫殺了他。
此事在四川官場引起軒然大波,畢竟孫忠銳被殺的地方在南宋控制範圍之類,怎麼會出現金兵?因為之前剛和慕容復發生了激烈的爭吵,所以不少人懷疑是他下的黑手。
和其他人暗中猜測不同,三情道士沈小龍則是直接跑到慕容復府邸質問對方,他麾下有兵權,再加上自己武功高強,是以倒不虞慕容復會對他怎麼樣。
面對他的再三追問,慕容復都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彷彿有什麼難言之隱,最後沈小龍屏退左右,與他一起到了密室商談,慕容復才猶猶豫豫拿出一份文書,上面記載了前些天楊巨源調動的那些士兵的名冊,以及所有行動的詳細情況,說這是他這些天調查出來的結果。
得知兇手是楊巨源,沈小龍極為震驚,同時表示了不解與疑惑,然後慕容復半真半假地將楊巨源是賈似道手下的身份告知了他,同時指出自己也一心想北伐收服中原,可是拗不過賈似道的旨意,而楊巨源便是賈似道安排監視自己的棋子。
說這番話之前,慕容復詳細調查過沈小龍,知道他素來中立,既沒投靠韓侂胄,也不是賈似道麾下的人,可謂是官場中少有的一心為國之人。
果然不出所料,沈小龍得知事情原委後極為義憤填膺,在他看來權力鬥爭是一回事,可如果為了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