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有些意外,微微行了一禮:「多謝公子。」
「道長是來參加武當山掌門繼任大典的麼?」宋青書順勢問道,他心中總覺得這道士有幾分面熟。
那老道有些意外,不過還是答道:「不錯,不知公子此行為何啊?」他同樣也覺得有些奇怪,眼前這年輕人樣貌似乎有些熟悉,難道自己再哪裡見過麼?
宋青書微微一笑:「在下也是來參加這繼任大典的。」
那老道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奇了,張真人這次特意沒有邀請武林同道啊,只是請了武當一脈的這些人做個見證。」
宋青書一怔,難怪自己沒有得到訊息,原來是張三豐特意低調處理,不過想想也是,他如今年事已高,早已不問世事,想來也不想和武林中各大派有什麼牽扯,更何況當年百歲壽辰上,張翠山夫婦硬生生被六大派逼死,一件喜事成了喪事,想來他應該潛意識也不想再邀請其他門派到山上來吧。
「道長也是武當一脈的麼?」宋青書好奇道。
老道還沒回答,旁邊一個道士已經得意地介紹起來:「當然,我們師父是武當五觀之白雲觀的觀主。」
「原來是愚茶道長,失敬失敬。」宋青書終於想起來了他的身份,武當一脈源遠流長,這些年開枝散葉,道觀也算是遍佈天下,其中最出名的有五觀,武當山的紫霄宮是本部,身份超然;另外還有真武觀,觀主是沖虛道長;白雲觀,觀主是愚茶道人;上清觀,則是天虛道人,武林中出名的黑白雙劍,也是出自上清觀;最後是玉清觀,觀主是馬真,滿清高手張召重也是這個門派的,李沅芷的師父陸菲青,同樣也是出自這個觀。
五觀之中,除開紫霄宮這些張三豐的嫡系之外,公認武功最高的就是沖虛和愚茶道人,幾十年前原本愚茶的風頭更勝,愚茶道長的神劍與少林妙諦大師的諸多絕技並稱,只不過後來這些年基本不在江湖中走動,以至於大家漸漸忘了他昔日的威名。
宋青書卻是心中一凜,別人不清楚,他卻是知道這些年他到哪兒去了,大多數時候都是和妙諦一起在俠客島研究《太玄經》,平日裡很少離島,如今出現在這裡,多半是俠客島的授意。
想到俠客島背後是賈似道,再聯絡到之前在成都聽說的幽靈山莊,宋青書絕不相信他是單純觀禮而來。
只不過就算他懷疑,他卻沒有任何證據,愚茶又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輩,哪怕是張三豐,也不能聽他一面之詞對愚茶做什麼。
「不知公子是?」愚茶忍不住問道,眼前這個年輕人他根本看不透,渾身上下全是破綻,彷彿一個完全沒練過武功的紈絝子弟一般,可對方身上那種獨特的氣質,那份雲淡風輕的從容卻絕對假裝不出來,兩種截然不同的觀感讓他愈發覺得眼前這人有些深不可測。
「在下宋青書。」宋青書笑著答道。
愚茶心中一凜,下意識坐直了身體:「原來是金蛇王,失敬失敬。」朝廷裡的人一般稱呼他為齊王,江湖中的人還是習慣稱呼他為金蛇王。
其實按理說,身為五大觀主之一,他和宋遠橋是同一級別的人物,按照輩分,他甚至比宋遠橋還要高一些,身為宋遠橋的兒子,宋青書絕對是他的晚輩。
只可惜宋青書這兩年名動天下,在江湖中名聲太大,幾乎沒人敢在他面前以前輩自居,愚茶自然也不會託大。
宋青書笑著問道:「不知道典禮什麼時候開始?」
愚茶答道:「明天就要舉行傳位典禮了,貧道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所以來得晚了些,等會兒用完膳就要趕路上山,不然怕來不及了。」
「居然是明天。」宋青書汗顏,在船上和沈璧君胡天胡地一時間忘了日月,幸虧兩人胡鬧也沒影響船的速度,再加上這幾天快馬加鞭不曾停歇,不然真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