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如搗蒜,“我過來說。”
蘇航掛了電話,三步並作兩步到了邢宥辦公室,兩人激烈地討論了幾種情況,並分別制定對策之後,蘇航突然說:“等等,先登入交易所官網看看。”
廣交所的官網上面赫然顯示著:根據三板協議,交易所經過研究決定,碳酸鋰期貨合約當日停市一天,多單和空單根據昨天漲停價進行撮合交易。
“媽的!”邢宥氣憤地罵了一句,扔掉了滑鼠。
撮合交易意味著他們的平倉價格將按照昨日的漲停價格來,如此一來,他們賬面虧損立即轉變為賬戶虧損。
難怪邢宥會氣得罵出了髒話。
“你說說,這種情況,簡直是十年一遇,結果被我們碰上。”
邢宥的吐槽不無道理,三板平倉協議是靈活政策,意味著連續三個漲停板或者跌停板之後,必須開啟漲跌停,讓參與交易的對手盤有機會平倉,像這種由交易所出面的撮合平倉,完全是小機率事件。
滑鼠滑過桌子直接摔到另一頭,蘇航彎腰撿起滑鼠,將散落的塑膠殼重新裝好放回邢宥桌上。
“算了,也沒辦法。”蘇航無奈地聳了聳肩,“這就好比賭場改變規則,讓盈利最多的和虧損最多的握手言和,隨後宣佈賭場從此刻起關閉。你我都是賭桌上的人,能有什麼辦法?”
邢宥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可他就是不服氣,感覺像是被人暗中使壞,才輸了這場比賽。
“這次開空單的大戶應該不止我們這一家。”蘇航思忖著說,“也許王棠聯合了其他大戶一起做空了吧。交易所是看虧損的一方太慘烈,才進行撮合交易的吧,不然券商承擔的風險可就太大了。”
邢宥重重地搖了搖頭:“不可能,王棠不可能聯合別人。他去收購鋰礦是保密的。除非訊息提前洩露了。”
話說到這裡,邢宥意味深長地看看蘇航問:“你週五晚上沒有登入過公司賬號吧?”
“沒有啊。”蘇航條件反射地搖了搖頭。
“也沒有人知道賬號和密碼?”邢宥又問。
“邢宥…”蘇航像是隔著層層迷霧看東西似的,既像是知道邢宥話裡的意思,又像是不很真切,“你在懷疑誰?”
邢宥說:“晶晶昨天下班前來找過我,她問我,週五在哪裡。”
“我去!這什麼意思啊!”蘇航困惑地抱住頭,“你是說晶晶看過我們的賬戶和密碼?知道我們的單子發生了重大虧損,然後呢?”
邢宥晃了晃電腦椅,揪著眉頭:“後面的事,我暫時也沒想到。也許,唯一的答案只有問了晶晶才知道。”
“胡說!不可能!”蘇航急忙抗議,“晶晶怎麼可能是臥底。”
“那她現在為什麼不見了呢?”邢宥反問。
蘇航拿出手機撥通那個署名為“晶晶父親”的號碼,有些較勁地看著邢宥說:“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晶晶的父親,問一問。”
邢宥不置可否地把目光轉向窗外,心裡卻在考慮著另一種可能。
如果不是晶晶洩露了訊息,那蘇航就成了嫌疑最大的人。
片刻後,蘇航張著嘴看向邢宥,然後將手機按住擴音外放出來:“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兩人瞬間面面相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