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光又瞥齊軒一眼。
這一回,齊軒總算稍微抬起眼皮子,瞅了慕容璫一眼。慕容璫捕捉到這一眼,眼神格外懇切。這一切落入齊光眼底,齊光更是頭疼。
她這皇弟也未免沉默了些,弄得她這個皇帝像是棒打鴛鴦的罪人。
她問:“皇弟,你意下如何?”
齊軒還是那一句。
“臣弟聽陛下的。”
她揉揉眉心,又道:“罷了罷了,向來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既然寡人應承了慕容卿家,也必不食言。橫豎珉王以後也要娶側妃的,如今索性一起賜婚了,便在珉王與周如意完婚後再擇日過門吧,陳立。”
“微臣在。”
“婚事等事宜便交由你負責,好好辦。”
“是,微臣領旨。”
。
馬術比賽過後,時間也到晌午了。
宮人早已在不秋山下紮好了營帳,帳子裡的擺設與齊光的寢殿如出一轍。齊光回營帳歇息。江德忠一見齊光神色,便知皇帝心情不佳。
他用腳趾頭想也知皇帝是為了慕容將軍一事而不高興。
他給齊光奉了杯茶後,悄悄地離開營帳,吩咐了身邊的小內侍就把路離請來。如今路侍郎正得陛下恩寵,每次陛下見到路侍郎都滿臉笑容的,這種情況讓路侍郎來當哄陛下是最好不過了。
齊光喝了口茶,依舊面色不豫。
方才賜婚時,皇弟明明是歡喜的。他既然喜歡慕容璫,當初在賜婚的時候就該告訴她。她又非皇弟肚裡的蛔蟲,豈知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齊光嘆了聲。
只要皇弟開口,她斷不會不滿足他的。這世間與她相依為命的親人也只剩皇弟一人了。只可惜皇弟與自己不親近,反倒是不如雲臻。
就在此時,外頭響起江德忠的聲音。
“路侍郎安好。”
隨後是路離溫和的聲音:“陛下可在裡頭?”聽到路離的聲音,齊光心中的那丁點不悅也漸漸消散,笑意逐漸浮起,與掀簾而入的路離笑道:“寡人今日總算見識到璟衡的低調行事,若非寡人留了心思,估摸也注意不到你是何時歸來。前幾年你都用了這樣的把戲吧。”
路離含笑說:“途中景色甚好,一時貪戀美景便跑得慢了些。”
齊光莞爾。
能在比賽中留意到周邊景色,怕也只有璟衡一人。不過他越是特別,她便越是欣喜。興許當真是入了心底,無論他做些什麼,她都覺得極為賞心悅目。
“倘若你全力相拼,你能勝於慕容澄麼?”
路離說:“陛下在為珉王之事而憂心?”
當真是一棵解語草,她的心思他總能猜透。她走到他跟前,仰起頭,伸手在他的臉頰上捏了捏。路離面色不改,任由她蹂|躪。
齊光捏累了,才在他的嘴唇輕啄一下,沮喪地道:“都是璟衡不好,倘若璟衡勝了慕容澄,寡人如今也無需憂心了。”
路離笑道:“慕容姑娘想要嫁給珉王,這次不成總有下一次。”
聽路離這麼一說,齊光哼了兩聲,又道:“寡人自然看出來了,慕容澄分明就是在打皇弟的主意,方才還在寡人面前與慕容璫唱雙簧,當寡人看不出來呢。不過寡人大度,懶得與他們計較。”
路離攬住她的腰肢。
“陛下當初給珉王賜婚,為何不挑慕容姑娘?陛下不是一直都很喜歡她嗎?”
齊光說道:“剛好當時阿清來見寡人,提起了周如意。聽他語氣,周如意似乎對皇弟頗為仰慕,後來召見了她,也覺得適合皇弟,索性便賣阿清一個面子。”她看了路離一眼,頓了頓,又說:“你也知,寡人對阿清有幾分愧疚。”
所以只要周穆清提出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