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訓搖頭苦笑,“令尊擔心我臨時變卦,所以執意要以聯姻的方式昭告天下,來制約我,說實話,這的確是個好主意。”
“哼!”賈墨衣冷哼一聲,她來之前已經想了很多辦法,似乎都不可行,而父親犧牲自己的這個注意,平心而論,對於鉗制李承訓這樣一個由身份的人,還真是一個可行之策。
因為無論是基於賈維對李承訓的信任度,還是李承訓對賈維的信任度,這二人絕對不可能達成君子之交,而且都希望對方的把柄在自己手心裡攥著,就不可能有辦法使得他們共贏。
而她作為兩人的橋樑,一面是自己的父親,一面是自己的“夫君”,或可化解這種信任危機,當然,期間的風險也很大,那就是李承訓得了便宜不領情,但賈墨衣不怕,她的武功和她的煉毒本事,足可以對付李承訓。
賈維不會把自己的愛女仍到火坑裡,而是要結結實實的坑李承訓一把,他的女兒他清楚,脾氣執拗而且喜怒無常,李承訓若感惹她,準定吃不了兜著走。
李承訓見她冷哼一聲,便不再開口,明顯是她知道自己說的有道理,便繼續說道:“不如,不如我們假成親?”
他說完,停了一下,見對方沒有動靜,才敢繼續說道:“這樣,既解了你父親的心疑,又解了我的顧慮,你做天秤平衡兩端,我發誓一定對姑娘守之以禮,不存非分之想,只是這樣一來,卻是可能辱沒了姑娘名節!”
“哼!”賈墨衣冷哼道,“本姑娘豈在乎他人說法?”
說完又是片刻沉默,李承訓知道她是在思考,便也不再出聲,這事兒他辦得有些不地道。
古代女人重視名節,無論你是真結婚,還是假結婚,一旦昭告天下,賈墨衣的清白便是沒了,自此她便不再是閨閣待嫁的少女,而是為人妻妾的少婦了,就是死了進棺材,他也是李承訓的人,當然,這是在李承訓不寫休書的情況下。
李承訓知道自己提出假結婚,非常的不厚道,他強迫告訴自己,“無毒不丈夫”,不如此,他很可能在紛繁的戰亂中由於賈維的疏忽而死於非命。
“你敢娶我?”賈墨衣冷冷地道:“莫要後悔!”
李承訓見她語氣雖冷,卻是平靜,心裡微微鬆了口氣,卻暗自後悔起來,為何方才不聽聽出塞鷹講講關於這姑娘的事情,這下可好,不知她的底細,可聽這口氣,卻絕非善良之輩。
“沒辦法,先保命要緊,我相信,我的人格魅力可以感染你……”對於有四個女人的男人來說,李承訓從來不乏於應對之法,也有足夠的臉皮。
“不要臉……”賈墨衣打斷他的話頭,卻懶於再與他廢話,縱身從視窗躍出,消失在夜色中。
李承訓深深撥出口大氣,看來也只能如此了,明日答應賈維這樁婚事,但前提是需要把解藥交予賈墨衣備用,而他以後只從墨衣這裡收取解藥,想必賈維能夠答應。
既然邁出了最為糾結的一步,李承訓的心情一放鬆,這睏倦便襲來了,可是眼看天邊已露白,但他還是決定睡一覺。
這覺睡下沒多久,正在稀裡糊塗之際,他便被兵士的砸門聲給吵醒,只得踉踉蹌蹌地下地開門,許是白日裡身體受到太大的傷害,現在他感覺到身體痠痛難忍,亦或是體內餘毒作祟,他就不得而知了。
是賈維有請?難怪兵士會如此客氣,還懂得敲門?但這些禮貌也是很有限度的,那些來“請”他的官軍,嫌他走得磨蹭,不得不給他加了許多力道,幾乎是推搡間把他帶到了都督府議事大廳。
昨日的會客大廳已經被賈維武裝成中軍大帳,那擺於兩列的席位已被撤去,取而代之的是獵獵戰旗和兵戈甲韌,在大廳中間有一個巨大的沙盤,上面山嶺成堆,星羅棋佈。
在沙盤的周圍,包括殺狼四虎在內足